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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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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顷楚南 杭州千顷山楚南禅师。闽中人也。姓张氏。自髫龀投开元寺昙蔼禅师出家。迨乎冠岁落发,诣五台具戒。就赵郡学相部律。往上都听净名经。既精研法义,而未了玄机。遂谒芙蓉。芙蓉见曰:“吾非汝师。汝师江外黄檗是也。”师礼辞而参黄檗。黄檗垂问曰:“子未现三界影像时如何?”师曰:“即今岂是有耶。”檗曰:“有无且置,即今如何?”师曰:“非今古。”曰:“吾之法眼已在汝躬。”师乃入室执巾侍盥,晨哺请益。寻值唐武宗废教。师遂深窜林谷。暨大中初。相国裴公休出抚宛陵。请黄檗和尚出山。师随出。由兹抵姑苏报恩寺。精修禅定。仅二十余载,足不逾阈。俄为郡守请住宝林院。未几复请居支硎山。又住千顷慈云院。振黄檗玄风。 一日师上堂曰:“诸子,设使解得三世佛教。如瓶注水,及得百千三昧。不如一念修无漏道。免被人天因果系绊。”时有僧问:“无漏道如何修。”师曰:“未有阇梨时体取。”曰:“未有某甲时谁人体。”师曰:“体者亦无。” 问:“如何是易。”师曰:“着衣吃饭,不用读经看教。不用行道礼拜烧身炼顶。岂不易耶。”曰:“此既是易,如何是难。”师曰:“微有念生,便具五阴。三界轮回生死皆从汝一念生。所以佛教诸菩萨云:佛所护念。” 师虽应机无倦,而常俨然处定。或逾月或浃旬。光启三年。钱王请下山供养。昭宗闻其道化,就赐紫衣。文德六年五月。辞众奄然而化。寿七十六腊五十六。迁塔于院西隅。大顺二年壬子二月。宣州孙儒寇钱塘。兵士发塔。睹全身不散,爪发俱长。谢罪忏悔而去。师平昔着般若经品颂偈一卷破邪论一卷。见行于世。 乌石灵观 福州乌石山灵观禅师。住本山薛老峰亦云丁墓山。时称老观和尚。寻常扃户,人罕见之。唯一信士每至食时送供方开。一日雪峰伺便扣门。师出开门。雪峰蓦胸搊住云:“是凡是圣。”师唾云:“这野狐精。”便推出闭却门。雪峰云:“也只要识老兄。”师因铲草次。问僧:“汝何处去。”云:“西院礼拜安和尚去。”时竹上有一青蛇子。师指蛇云:“欲识西院老野狐精,只这便是。” 师一日问西院安和尚:“此一片地堪着什么物。”安云:“好着个无相佛。”师云:“好片地被兄放不净。” 师一日引水次。有僧来参,师以引水横抽示之。其僧便去。师至暮问小师。适来僧在何处。小师云:“发去也。”师云:“只得一橛。”玄觉云:“什么处是少一橛。” 问:“如何是佛。”师出舌示。其僧礼谢。师云:“住住,你见什么便礼拜。”僧云:“谢和尚慈悲出舌相示。”师云:“老汉近日舌上生疮。” 有僧到敲门。行者开门后便出去。其僧入礼拜。问:“如何是西来意?”师云:“适来出去者是什么人。”僧拟近前,师便托出闭却门。 曹山行脚时。问:“如何是毗卢师法身主。”师云:“我若向你道,即别有也。”曹山举似洞山。洞山云:“好个话头,只欠进语。何不更去问为什么不道。”曹山乃却来进前语。师云:“若言我不道,即哑却我口。若言我道,即謇却我舌。”曹山归举似洞山。洞山深肯之。 罗汉宗彻 杭州罗汉院宗彻禅师。湖州吴兴县人也。姓吴氏。幼岁出家,依年受具。巡方参礼。依黄檗希运禅师法席。黄檗一见便深器之。入室领旨。后至杭州。州牧刘彦慕其道。立精舍于府西,号罗汉院。化徒三百。 师有时上堂。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骨悍也。”师对机多用此语。故时人因号骨悍和尚。 问:“如何是南宗北宗。”师曰:“心为宗。”僧曰:“还看教也无。”师曰:“教是心。” 问:“性地多昏,如何了悟。”师曰:“烦云风卷,太虚廓清。”曰:“如何得明去。”师曰:“一轮皎洁,万里腾光。” 师后示疾迁化。门人塔于院之北隅。梁贞明五年。钱王广其院为安国罗汉寺。移师塔于大慈山坞。今寺与塔并存。 魏府大觉 魏府大觉禅师。兴化存奖禅师为院宰时。师一日问曰:“我常闻汝道向南行一回。拄杖头未曾拨着个会佛法底人。汝凭什么道理有此语。”兴化乃喝师打之。兴化又喝师又打。来日兴化从法堂过,师召曰:“院主,我直下疑汝昨日行底喝。与我说来。”兴化曰:“存奖平生于三圣处学得底。尽被和尚折倒了也。愿与存奖个安乐法门。”师曰:“这瞎驴卸却衲帔。待痛决一顿。”兴化即于语下领旨。虽同嗣临济。而常以师为助发之友。 师临终时谓众曰:“我有一只箭要付与人。”时有一僧出云:“请和尚箭。”师云:“汝唤什么作箭。”僧喝。师打数下,自归方丈。却唤其僧入来。问云:“汝适来会么。”僧云:“不会。”师又打数下,掷却拄杖云:“已后遇明眼人分明举似。”便乃告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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