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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北粤东两奇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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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粤寇蔓延时,淫掠妇女不可胜计。惟皖南、粤东两奇女,不惟免辱,且能杀贼,仓卒应变,可谓急智。闻者无不拊掌称快,吾特为连类书之。先是,贼窜江南,至桐舒界,乡村男妇皇皇窜避。有女年十七八,以足纤不良于行,为贼所掠,搂坐马上。既至一山谷,贼瞷无人,抱女下马求欢。女笑曰:“固所愿也。然必须将马系住,否则奔逸奈何?”贼以为然。惟苦童山,无树木可以维絷。贼欲焰正炽,踌躇无计。女笑曰:“君何愚也!以马绳系君踝,复何虑耶?”贼大喜,如言缠绳于踝,摩挲妥帖。女急取贼所佩刀,力斲马尻,马负痛,曳贼足怒奔。贼猝不能脱,任其所之,竟不知胡所底止。女掩袂吃吃匿笑,以里党路熟,由巉道急遁,幸免于难。或谓贼为马所曳,脑裂肢解,身无完肤而毙。 又,贼犯粤东,掠一处女,劫与俱行。适有涧前阻,贼临流踌躇,无所为计。女笑曰:“水深不及骭,赤足可济。汝脱袜履,妾为携之,负妾而行,顷刻不并达彼岸耶?”贼如言负女,至中流深处,女弃袜履,急以两手抵死紧扼贼喉,贼力解女手不得,气闭遽踣。女与俱死水中。寇退,其父兄觅收女尸,水浸浃旬,面目如生,两手犹抱贼颈,十指入肉半寸许。贼尸伏女下,已腐烂,皮骨不属矣。其乡冯子良太守询,有诗以纪其事。 里乘子曰:粤寇之难,妇女罹劫尤惨。闻贼恶纤足,以其不便骑马,每掠得纤足者,必褫其行缠,剖羊腹,纳足热血中,足指暴伸,顷刻新月即变莲船。惟血热于沸汤,痛彻骨髓,惨莫惨于此矣。如此二女,真可为闺阁吐气。皖南者智而黠,粤东者智而烈,谓之奇女,不亦宜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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