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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勇亲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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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向记超勇王光显寺战绩于前卷,今于其嗣王处得王家乘,其功尚有未详处,故补书之。王先世为元太祖第四子后裔,居喀尔喀赛因诺音部。康熙中,准噶尔台吉噶尔丹势强,侵喀尔喀四部,尽为所破,王时弱冠,负祖母单骑叩关降。仁皇帝怜之,置宿卫,授轻车都尉爵,赐第京师,尚纯悫长公主,至洊封郡王。 雍正中,遣归游牧。九年征准噶尔时,王请从征,上从之,命从顺承王驻察汗河。傅尔丹既偾师于和通淖尔(见前卷),贼众追蹂,阑入内境。顺承王拥兵不救,王慷慨曰:“使虏骑充斥,大军败亡,安用将帅为也?” 因率本部卒迎贼于鄂登楚勒。时贼势鸱张,赤帜遍野,王曰:“此未可以力争。”因命其部将巴海夜入贼垒以致师,王伏精锐于林莽间。巴海率哨骑奔贼大队,贼众追之,伏起,王吹角于队,我兵无不一当百,转战竟日,贼仓卒遇大敌,不及备,遂为我兵所歼。王阵擒贼首二,皆百战渠魁,贼帅小策零堕骑,裸身跨白驼遁。漠南肃清,时谓北征第一战功云。 逾年复有光显寺之战,王威名镇漠北,虏骑震慑,不敢复南牧矣。及纯皇帝即位,授王定边左副将军,镇乌里雅苏台。傅阁峰尚书归,定和议(见前卷)。上命王会议。虏使哈柳至,强辩士也,谒王于京邸。哈柳诮王曰:“闻王漠北有营帐,奚必居于京邸?”王曰:“国家都于此,我随君而居,即为吾土。喀尔喀乃藩部,若人有园囿然,何足道也。”柳又言:“王幼子思归(见前卷)。欲传致之。”王慨然曰:“公主所育为吾嫡长,其余孽何足齿及?汝部纵放归,吾其请于皇上必戮于宗也。”哈嗒然退。 王复面奏纯皇帝曰:“今北虏挟臣子以为重,臣若许之,适足以长其骄心,恐无益于国事。况此不肖子不即殒灭,赧颜偷生无足存也。”上诏奖之,比之乐羊云。复命王修书答之,和议乃成。庚午,王薨于军,遗表请归袝公主园寝。上惋惜之,命配享太庙及贤良祠,外藩得预侑食者,惟王一人,盖异数也。 嘉庆甲戌,礼部尚书成宁以王为外藩,故撤贤良祠神牌于后殿。事闻,今上震怒,立褫成职,盖犹念王之勋也。其孙拉旺多尔济颇有祖风,尚和静公主。掌宿卫四十年,所领将卒,无不感激用命,以忠醇持躬。和相当权时,诸王大臣尽交其门,而王独与之梗,今上甚为优眷。 癸亥春,有陈德之逆,喀喇沁贝勒丹公某已为所刺伤,王以手扼其腕,德莫能支,遂被擒,其勇力可知也。余以罪废时,王面诘某贵臣曰:“礼王何罪,公乃罗织至此,使宗藩斥革如发蒙振落,吾侪外臣,何足道也!”贵臣赧然退。 王因于岁首谢病归藩,愤悒而薨。余与王素乏缔交,乃情挚若此,深有感于心也。刘文清公尝比王为金日磾,余以其谨慎寡过处有类霍大将军,日磾尚非其匹,实为朝廷重臣也。王薨之夕,有大星陨于西北,讣至恰如其期,亦一异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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