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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一 帝王部·崇释氏


  昔汉明帝兆梦於金人楚王英为蒲塞桑门之馔繇是竺乾之教被於中夏其所述之旨所谓三归五戒十善业四无量心四无色定以极人天之果四谛十二因缘六波罗蜜以辩三乘之位经律论以纪三藏之名数至于觉一切种智证无生法忍此所以登圆寂而成佛道也。历代帝王或崇奉其事营建塔庙增严像设翻译梵文广度净众盖以茂植德本树立众善为民祈福驱之仁寿斯亦大易神道设教之旨欤汉武帝元狩中遣嫖姚将军霍去病讨匈奴至睾兰过居延昆耶主将其众五万来降获其金人帝以为天神列於甘泉宫金人率长丈馀不祭祀但烧香礼拜而已此则佛道流通之渐也。及开西域遣张骞使大夏还传其旁有身毒国一名天竺始闻有浮屠之教。

  哀帝元寿元年博士弟子秦景宪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授浮屠经中土闻之未之信了(浮屠正号曰:佛陀其声相近皆西方言华言译之则谓净觉)。

  後汉明帝夜梦金人顶有日光飞行殿庭乃访群臣傅毅始以佛对帝遣郎中蔡及博士弟子等使於天竺写浮屠遗范仍与沙门摄摩腾竺法兰束还雒阳中国有沙门及跪拜之法自此始也。。又得佛经四十二章及释迦立像帝令画工图佛像置清凉台及显节陵上经缄於兰柬石室之还也。以白马负经而至汉因立白马寺於雒阳雍关西摩腾竺法兰咸卒於此寺。

  章帝时楚王英喜为浮屠斋戒遣郎中令奉黄缣白纨三十疋诣相国以赎愆诏报曰:楚王尚浮屠之仁祠洁齐三月与神为誓何嫌何疑当有悔吝其还赠以助伊蒲塞桑门之盛馔因以书示诸国(伊蒲塞犹优波塞桑门沙门也。)。

  桓帝设华盖以祠浮图。

  魏明帝时欲坏宫西佛图外国沙门乃金盘盛水置於殿前以佛舍利投之於水仍有五色光起,於是帝叹曰:自非灵异安得尔乎!遂徙于道为作周闾百间佛图故处凿为汜池种芙蓉於中。

  晋明帝好佛手画形像经历寇难而堂存宜城王为之颂。

  孝武太元六年正月帝初奉佛法立精舍于殿内引诸沙门以居之。

  後魏道武帝初平中山经略燕赵所经郡国佛寺见诸沙门道士皆致情敬禁军旅无有所犯帝好黄老颇览佛经但天下初定戎车屡动庶事草创未建图宇招延僧众然时时访求先是有沙门僧朗与其徒隐於泰山之昆而谷帝遣使致书以绘素旃银钵为礼号曰:朗公谷初神元与魏晋通聘文帝久在雒阳昭成。又至襄国乃备究南夏佛法之事(臣钦。若等曰:自神元至昭成皆追册帝号)。

  天兴元年诏曰:夫佛法之兴其来远矣。济益之功无分存殁神踪遗轨信可依凭其敕有司於京城建饰容范修整宫室令信向之徒有所居止是岁始作五级佛图耆崛山及须弥山殿加以缋饰别构讲堂禅室及沙门座莫不严具焉。

  明元帝好黄老及崇佛法京邑四方建立图像仍令沙门敷导民俗初黄始中赵郡有沙门法果戒行精至开演法籍道武闻其名诏以礼徵赴京师後以为道人统摄僧徒每与之言多所惬允供施甚厚至是弥加崇敬永兴中前後授以辅国宜城子忠信侯安成公之号皆固辞帝尝亲幸其居以门小狭不容舆辇更广大之年八十馀卒帝三临其丧追赠老寿将军赵胡灵公先是法果每言道武明元好道即是当今如来沙门宜应尽礼遂尝致拜谓人曰:能弘道者人主也。我非拜天子乃是礼佛耳法果四十始为沙门有子曰:猛诏令袭果所加爵帝後幸广宗有沙门昙证年。且百岁邀见於路奉致果物帝敬其年老志力不衰亦加以老寿将军之号。

  太武帝遵道武明元之业每引高德沙门与共谈论於四月八日舆诸佛像行於广衢帝亲御门楼临观散花以致礼敬先是沮渠蒙逊在凉州亦好佛法有宾沙门昙摩昙习诸经论於姑臧与沙门智高等译涅诸经十馀部。又晓术数禁咒历言他国安危多所中验蒙逊每以国事谘之神麚中帝命蒙逊送讠诣京师惜而不遣既而惧魏威责遂使人杀讠讠死之日谓门徒曰:今时将有客来可早食以待之食讫而走使至时人谓之知命帝初平赫连昌得沙门惠始姓张家本清河闻鸠摩罗什出新经遂诣长安见之观习经典坐禅於白渠北昼则入城听讲夕则还处静坐三辅有识多宗之宋高祖为晋太尉灭姚泓留子义真于长安及其去也。赫连屈丐追败之道俗少长咸见坑戮始身被白刃而体不伤众大怪异言於屈丐屈丐大怒召始於前以所持宝剑击之。又不能害乃惧而谢罪昌平始到京都多所训导时人莫测其迹帝甚重之每加礼敬始自习禅至於没世称五十馀未尝寝卧或时跣行虽履泥尘而不污足色愈鲜白世号之白脚终於八角寺。

  文成帝兴安元年诏曰:夫为帝王者必祗奉明灵显彰二道其能著生民济益群品者虽在古昔犹序其风烈是以春秋嘉崇明之礼祭典载功施之族况释迦如来功济大千流尘境寻生死者叹其达观览文义者贵其沙门助王政之禁律益仁智之善性排斥群邪开演正觉故前代以来莫不崇尚亦我国家尝所尊事也。世祖太武皇帝开广边荒德泽遐及沙门道士善行纯诚始之伦无远不至风义相感往往如林夫山海之深怪物多有奸淫之徒德容假托讲寺之中致有凶党是以先朝因其瑕衅戮其有罪有司失旨一切断禁景穆皇帝每为慨然值军国多事未遑修复朕承洪绪君临万邦思述先志以隆斯道今制诸州郡县於众居之所各听建佛图一区任其财用不制会限其好乐道法欲为沙门不问长幼出於良家性行素笃无诸嫌秽乡里所明者听其出家率大州五十人小州五十人其郡远台者十人各当局分皆足以化恶就善播扬道教也。初太武诏诛长安沙门焚破佛像敕留台下四方令一依长安行事至是复之所毁图寺仍还修复佛像经论皆得显传京师沙门师贤本宾国王种人少入道束游凉城凉平赴京罢佛法时师贤假为医术还俗而守道不改於脩复日即反沙门其同辈伍人帝皆亲为下发师贤仍为道人统是年诏有司为石像令如帝身既成头上足下各有黑石宜同帝体上下黑子论者以为纯诚所感。

  兴光元年秋敕有司於五级大寺内为太祖已下五帝铸释迦立像五各长一丈六尺都用赤金二十五万斤。

  太安初有师子国胡沙门邪奢遣多浮陀难提等五人奉佛像三到京都皆云:备历西域诸国见佛影迹及肉髫外国诸王相求咸遣工匠摹写其容莫能及难提所造者去十馀步视之炳然转近转微。又沙勒胡沙门赴京师致佛钵并画像迹。

  和平初以僧昙曜为沙门统初昙曜以复佛法之明年自中山被命赴京值帝出见於路御马前马前衔曜衣时以为马识善人帝後奉以师礼昙曜白帝以京城西武州塞凿山石壁开窟五所镌建佛像各一高者七十尺次六十尺雕餙奇伟冠於一世昙曜奉平齐户及诸民有能岁输穀六十斛入僧曹者即为僧祗户粟至於俭岁赈给饥民。又请民犯重罪及官奴以为佛图户以供诸寺扫洒岁兼营田输粟帝并许之,於是僧祗户粟及寺户遍於州镇矣。昙曜。又与天竺沙门尝那邪舍等译出新经十四部。又有沙门道进僧超法存等并有名於时演唱诸典。

  献文天安中起永宁寺构七级佛图高三百馀尺基架博敞为天下第一。又於天宫寺造释迦立像高四十三尺用赤金十万斤皇兴中。又构三级石佛图榱栋楣楹上下重结大小皆石头高十丈镇固巧密为京华壮丽其後传位於太子移御北苑崇光宫览习玄籍建鹿野佛图於苑中之西山去崇光右十里岩房禅舍僧居其中。

  孝文承明元年八月诏起建明寺。

  太和元年二月幸永宁寺设斋赦死罪囚。

  三月。又幸永宁寺设会行道听讲命中秘三省与僧徒讨论佛义施僧衣服宝器有差。又於方山道武营垒之处建恩远寺自兴光後至北京城内寺新旧。且百所僧尼二千馀人四方诸寺六千四百七十八僧尼七万七千二百五十八人。

  四年正月丁巳罢畜鹰鹞之所以其地为报德佛寺初文明皇后生献文帝帝立尊为皇太后至是诏罢鹰师及诸鸷伤生之类宜放之山林以其地为太后立寺。

  十五年八月戊戌移道坛於桑乾之阴改曰:崇虚寺十六年诏四月八日七月十五日听太州度一百人为僧尼中州五十人下州二十人以为常准著於令十七年诏立僧制四十七条。

  十九年四月帝幸徐州白塔寺顾谓诸王及侍臣曰:此寺近有名僧嵩法师授成实论于罗什在此流通後授渊法师渊法师授登纪二法师朕每玩成实论可释人染情故至此寺焉时沙门道登雅有义业为帝眷赏常时讲论曾於禁内与帝夜谈同见一鬼及卒帝甚悼惜之诏施布一千疋。又设一切僧斋并命京城七日行道。又诏曰:朕道登法师奄至徂背痛怛摧恸不能巳巳比药治陨丧未容即赴便准师义哭诸门外祭奠之。又有西域沙门名〈拔去手〉跎素有道业深为帝所敬信诏於少室山阴立少林寺而居之公给衣供。

  二十一年五月诏曰:罗什法师可谓神出五才志入四行者也。今常住寺犹有遗地钦悦修踪情深遐迩可於旧堂所为建三级浮图。又见逼昏虐为道殄躯既同俗礼应有子孙可推访以闻当加序接先是立建福曹。又改为昭玄备有官属以断僧务时沙门道顺会觉僧意纪僧范道弁度智诞僧显僧义僧利并以义行知重。

  宣武帝景明元年诏大长秋卿白整准大京灵岩寺石窟於雒南伊阙山为高祖文昭皇太后营石窟二所初建之始窟顶去地三百一十尺至正始二年终始斩山二十三丈大长秋卿王质谓斩山太高费功难就奏求下移就平地去一百尺南北一百四十尺(永平中中尹刘胜奏为帝复造石窟一凡为三所从景明元年至正始四年六月已前用功八十万二千三百六十六)。

  永平元年秋诏曰:缁素既殊法律亦异故道教彰於玄显禁劝各有所宜自今已後众僧犯杀人已上罪者仍依俗断馀犯付昭玄以内律僧制治之。

  二年冬沙门统惠深上言僧尼浩旷清浊混流不遵禁典精粗莫别辄与经律法师群议上制诸州镇郡维那上座寺主各令戒律自修咸依内禁。若不解经律者退其本次。又出家之人不应非法积入不净物然经律所制通塞有方依律车牛净人不净之物不得为己私畜惟有老病年六十已上者限听一乘。又比来僧尼或因三宝出贷私财自此不得更尔。又出家舍著本无凶仪不应废道从俗其父母三师远闻凶问听哭三日。若在见前限以七日或有不安寺舍游止民间乱道生过皆繇此等。若有犯者脱服还民其有造寺者限僧五十以上启闻听造。若有辄营置者处以违敕之罪其寺僧众摈出外州僧尼之法不得为俗人所使。若有犯者还配本属其外国僧尼来归化者求精舍简有德行合三藏者听住。若无德行遣还本国。若其不去依此僧制治罪诏从之是年十一月帝於试乾殿为诸僧朝臣讲维摩诘经。

  二年冬迎弘农荆山造珉玉丈六像置於雒滨之报德寺帝躬观致敬。

  四年夏诏曰:僧祗之粟本朝济施俭年出贷丰则收入山林僧尼随以给施民有窘弊亦即赈之但主司冒利规取赢息及其徵责不计水旱或偿利过本或翻改券契侵蠹贫下莫知纪极细民嗟毒岁月滋甚非所以矜此穷乏崇尚慈极之本意也。自今已後不得专委维那都尉可令刺史共加监括尚书简诸有僧祗穀之州别列其元数出入赢息赈给多少并贷偿岁月见存未收上台录记。若收利过本及翻改初券依律免之勿复徵责或有私债孺施偿僧即以丐民不听收简後有出贷先尽贫穷徵责之科一准旧格富有之家不听辄贷脱仍冒滥依法治罪时尚书令高肇奏言谨案故沙门统昙曜昔於承明元年奏度凉州军户赵苟子等二百家为僧祗户立课积粟拟济饥年不限道俗皆以拯施。又依内律僧祗户不得别属一寺而都维那僧暹僧频等进违成旨退乖内法肆意任情奏求逼召致使呼嗟之怨盈於行道弃子伤生自缢溺死五十馀人岂是仰赞圣明慈育之志深失陛下归依之心遂令此等行号巷哭叫诉无所至乃白羽贯耳列讼宫阙悠悠之人尚为哀痛况慈悲之士而可安之计听苟等还乡课输俭乏之年周给贫寡。若有不虞以拟捍边其暹等违旨背律谬奏之愆请付昭玄依僧律推处诏曰:暹等特可原之馀如奏帝笃好佛理每年尝於禁中亲讲经论广集名僧标明异旨沙门以脩录为内起居焉帝既崇之下弥企尚至延昌中天下州郡僧尼寺积有一万三千四百三十七所徒侣逾众。

  孝明熙平元年诏遣沙门惠生使西域采诸经律及还京师所得经论一百七十部行於世时帝於城内大社西起永宁寺灵太后亲率百寮表基立刹佛图九层高四十馀丈其诸费用不可胜纪景明寺佛图亦其亚也。至於官私寺塔其数甚众。

  神龟元年冬司空尚书令任城王澄奏曰:仰惟高祖定鼎嵩卜世悠远虑括始终制洽天人造物开符垂之万叶故都城制云:城内惟拟一永宁寺郭内唯拟尼寺一所馀悉城郭之外欲令永遵此制无敢逾矩逮景明之初微有犯禁故世宗仰修先志爰发明旨城内不得造立浮图僧尼舍亦欲绝其希觊文武二帝,岂不爱尚佛法盖以道俗殊归理无相乱故也。但俗<耳玄>虚声僧贪厚润虽有显禁犹自冒营至正始三年沙门统惠深有违景明之禁便云:营就之寺不忍移毁求自今已後更不听立先旨宽容抑典从请前班之诏仍卷不行後来私谒弥以奔竞永平二年深等复立条制启云:自今已後欲造寺者限僧五十已上闻辄听造。若有辄营置者依俗违敕之罪其寺僧众摈出外州尔来十年私营愈盛罪摈之事寂尔无闻,岂非朝格虽明恃福共毁僧制徒立顾利莫从者也。不俗不道务为损法人而无厌其可极乎!夫学迹冲<玄少>非浮识所辨玄门旷寂岂短辞能究然净居尘外道家所先功缘冥深匪尚弃遁苟能诚信童子聚石可迈於道场纯头陀俭设足荐於双树何必纵其盗窃资营寺观此乃民之多幸非国之福也。然比日私造动盈百数或剩请公地辄树私福或启得造寺限外广制如此欺罔非可稍计臣以才劣诚忝公务奉遵成规裁量是总所以披寻旧旨研究图格辄遣府司马陆昶属崔孝芬都城之中及郭邑之内检括寺舍数剩五百空地表刹未立塔宇不在其数民不畏法乃至於斯自迁都已来年逾二纪寺夺民居三分。且一高祖立制非徒欲使缁素殊途抑亦防微深虑世宗述之亦不可锢禁营福当在先塞未萌今之僧寺无处不有或比满城邑之中或连溢屠沽之肆或三五少僧共为一寺梵唱屠音连檐接响像塔缠於腥臊性灵没於嗜欲真伪混居往来纷杂有司因习而莫非僧曹对制而不问其馀污染真行尘秽练僧薰犹同器不亦甚欤往在北伐有法秀之谋近日冀州遭大乘之变皆初假神教以惑众心终设奸诳用逞私悖太和之制因法秀而壮远景明之禁虑大乘之将乱始知祖宗献圣防遏虑深履霜坚冰不可不慎昔如来阐教多依山林今此僧徒恋着城邑岂湫隘是经行所宜浮諠必栖禅之宅当繇利引其心莫能自止处者既失其贞造者或损其福乃释氏之糟糠法中之社鼠内戒所不容王典所应弃矣。非但京邑如此天下州镇僧寺亦然侵夺细民广占田宅有伤慈矜用长嗟苦。且人心不同善恶亦异或有栖心真趣道业清远者或外假法服内怀悖德者如此之徒宜辨泾渭。若雷同一贯何以劝善然睹法睹善凡人所知随俗避嫌物情同趣臣独何为孤议独发诚以国典一废追理至难法网失条纲将乱是以冒陈愚见两愿其益臣闻设令在於必行立罚贵能肃物令而不行不如无令罚不能肃孰与亡罚顷明诏屡下而造者更滋严限骤施而为犯不息者,岂不以假福托善幸罪不加人殉其私吏难其劾前制无追往之辜後旨开自今之恕悠悠世情遂忽成法今宜加以严科特设重禁纠其来违惩其往失脱不峻简方垂容惜恐今旨虽明复如往日。又旨令所断标榜礼拜之处悉听不禁愚以为树榜无常礼严难验欲令有造立榜证公须营之辞旨以言常礼如此则徒有禁名实通造路。且临御已後断诏四行而私造之徒不惧制而止岂是百官有怠於奉法将繇网漏禁宽容托有佗故耳如臣愚量都城之中虽有标榜营造之功事可改立者请依先制在於郭外任择所便其地。若得券证分明者听其孺施。若官地盗作买即令还官。若灵像既成不可移彻请依令敕如旧不禁今悉坊内行止不听毁坊开门以妨里内通巷。若被旨者不在断限郭内准此商量其庙像严立而逼近屠沽者请断旁屠杀以洁灵居虽有僧数而事在可移者令就闲敞以避溢漏如今年正月敕後造者求依僧制案法科治。若僧不满五十者共相通容小就大寺必令充限其地卖还一如上式自今外州。若欲造寺僧满五十以上先令本州表列昭玄量审奏听乃立。若有违犯悉依前科州郡以下容而不禁罪同违旨庶仰遵先皇不朽之业俯奉今旨慈悲之令则绳墨可全司圣道不坠矣。奏可未几天下丧乱加以河阴之酷朝士死者其家多舍居宅以施僧尼京邑第舍略为寺矣。前目禁令不复行焉。

  後周太祖为魏丞相雅好谈论并简名僧深识玄宗者一百人於第内讲说。又令行台学士薛慎等十二人兼学佛义使内外俱通繇是四方竞为大乘学丞相府记室参军卢光性崇佛道至诚信敬尝从帝狩於檀台山时猎围既合帝遥指山上谓群公等有所见不咸曰:无见光独曰:见一桑门帝曰:是也。即解围而还令光於桑门立处造浮图掘台一丈得瓦钵锡杖各一帝称叹因立寺焉。

  武帝天和四年二月帝御大德殿集百寮道士沙门等讨论释老义。

  宣帝大象元年初复佛像及天尊像初武帝至德三年断佛道二教像悉毁罢至是复之帝与二像俱南面而坐大陈杂戏令京城士民纵观。

  静帝以大象二年即位复行佛道二教旧沙门道士精诚自守者简令入道。

  隋文帝开皇十二年令陈散骑常侍徐孝克於尚书都堂讲金刚般。若经。

  二十四年诏沙门道士坏佛像天尊百姓坏岳凟神像皆以恶逆论帝年龄晚暮尤崇尚佛道故也。

  仁寿元年六月颁舍利於诸州。

  唐太宗贞观三年十二月癸丑诏曰:至人虚已忘彼我於胸怀三教慈心均异同於平等是知上圣恻隐无隔万方大悲弘济义犹一子有隋失道九服沸腾朕亲总元戎致兹明罚誓牧登而曾无宁岁老弱被其桀犬愚惑婴此汤罗衔须义愤捐躯抗节各殉所奉咸有可嘉日往月来逝川斯远虽复项籍放命封树纪於丘坟纪信捐生丹书著於图史犹恐九泉之下尚沦鼎镬八难之间永缠冰炭愀然疚怀用忘兴寝思所以树立福田济其营魄可於建义已来交兵之处为义士凶徒殒身戎阵者立寺刹焉乃诏虞世南李百药褚亮颜师古岑文本许敬宗朱子奢等为之碑铭以纪功业时沙门玄奘於中天竺国将梵本经论六百馀部而归太宗奇之召高业沙门与之翻译出三藏圣教太宗为其论序皇太子重阐斯美乃著述圣记以广其义。

  十六年五月御制忄文於弘福寺曰:圣哲之所尚者孝也。仁人之所爱者亲也。朕幼荷鞠育之恩长蒙抚养之训蓼莪之念何日忘之罔极之情昊天匪报昔子路叹千锺之无养虞丘嗟二亲之不待方寸乱矣。信可悲夫朕每痛一月之中再罹艰疚兴言永慕哀切深衷欲报靡因唯资宜助敬以绢二百疋奉於大道傥至诚有感冀消过去之愆为善有因庶获後缘之庆。

  高宗永徽二年八月废玉华殿以为佛寺。

  显庆元年四月戊申御安福门楼观慈恩寺僧玄奘等迎御制书慈恩寺碑文向寺诸寺皆造幡盖饰以金宝穷极瑰丽太常及京城音乐车数百两僧尼执幡两行导从士女观者填噎街衢自魏晋以来崇事释教未尝有如此盛者也。

  乾封元年正月戊辰朔有事於泰山诏兖州置观寺各三所其观以紫云仙月万岁为称其寺以封峦非烟重轮为名各度七人天下诸州别置一观一寺各度七人。

  中宗神龙元年二月制天下诸州各置寺观一所咸以大唐中兴为名。

  九月制曰:如闻天下诸观皆画化胡之变诸寺亦画老君之形一种尊容两俱不可限制到後十日并除却。若有故留者即科违敕罪其化胡经先有明敕禁断如闻在外仍颇流行自今诸部化胡经事及馀说化胡事处并宜除削。

  三年七月丁酉以所造长乐坡大像工役稍广百姓多怨嗟制罢之。

  玄宗开元二十年都城僧等奏曰:伏请以每岁八月于卫国天宫等寺转经行道至九月罢为陛下修福在京於云化兴善等寺岁以为常许之。

  二十三年九月亲注金刚经及修义诀中书令张九龄等上言臣等伏见御注前件经及义诀佛法宗旨撮在此经人间传习多所未悟陛下曲垂圣意敷演微言幽阐<玄少>键豁然洞达虽臣等愚昧本自难晓伏览睿旨亦既发明是知日月既出天下普照诚在此也。陛下至德法天平分儒道已广度其僧。又不违其愿三教并列万姓知归伏望降出御文内外传授帝手诏报曰:僧徒固请欲以兴教心有所得辄复巟之今请颁行仍虑未惬检校释门威仪僧思有奏曰:自像教西流贝文东译学传师口凡今则多注诀圣情前古未有臣请具幡花奉迎於敬爱寺设斋庆贺其御注经伏乞示天下宜付史官许之。

  二十六年正月丁酉制曰:道释二门皆为圣教义归弘济理在尊崇其天下观寺大小各度一十七人检择灼然有经业戒行为乡闾所推仍先取年高者。

  二十七年二月制天下观寺每于斋日宜转读经典惩恶劝善以阐文教。

  天宝四载九月诏曰:波斯经教出自大秦传习而来久行中国爰初建寺因以为名将欲示人必亻肴其本其两京波斯寺宜改为大秦寺天下诸府郡者亦宜准此。

  十载六月帝以先帝忌日命女工绣释迦牟尼佛像亲题绣额稽首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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