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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六十九 台省部·封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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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制群臣上书凡品有四驳议其一也。盖以号令之出风化攸系或愆治典乃伤国体繇是执奏抗论正辞理夺封还诏命追救缺失者有矣。中代而下政归台阁机事纷委典章尽在夙夜出纳周旋慎重其或上之所举或违於道乃至官人之非称法制之缪戾壅求贤之路失任刑之极礼文差僭德义隳废挠赏罚之柄兴冤滞之叹权宠交构灾谪创见利非均济信或未孚莫不罄竭忠恳敷陈要道謇谔持正激切指事冀感悟於时王用杜塞於未然无害於成不远而复《诗》曰:匪懈于位传云:弥缝其阙其斯之谓欤。 後汉虞诩顺帝时为尚书仆射先是宁阳主簿诣阙诉其县令之枉积六七岁不省主簿乃上《书》曰:臣为陛下子陛下为臣父臣章百上终不见省臣,岂可北诣单于以告怨乎!帝大怒持章示尚书尚书遂劾以大逆诩驳之曰:主簿所讼乃君父之怨百上不达是有司之过愚之人不足多诛帝纳诩言笞之而已诩因谓诸尚《书》曰:小人有怨不远千里断发刻肌诣阙告诉而不为理岂臣下之义君与浊长吏何亲而与怨人何仇乎!闻者皆惭胡广顺帝时为尚书仆射尚书令左雄议改察举之制限年四十以上儒者试经学文吏试章奏广驳之曰:臣闻君以兼览博照为德臣以献可替否为忠书载稽疑谋及卿士诗美先人询于刍荛国有大政必议之於前训谘之於故老是以虑无失策举无过事窃见尚书令左雄议郡举孝廉皆限年四十以上诸生试章句文吏试笺奏明诏既许复令臣等得与相参窃惟王命之重载在篇典当令县於日月固於金石遗则百王施之万世诗云:天难谌斯不易惟王可不慎与盖选举因才无拘定制六奇之策不出经学郑阿之政非必章奏甘奇显用年乖强仕终贾扬声亦在弱冠汉承周秦兼览殷夏祖德师经参杂霸轨圣主贤臣世以致理贡举之制莫或回革今以一臣之言戾旧章便利未明众心不厌矫枉变常政之所重而不访台司不博卿士。若事下之後议者剥异异之则朝失其政同之则王言已行臣愚以为可宣下百官参其同异然後览择胜否详采厥衷敢以瞽言冒干天禁惟陛下纳焉帝不从。 陈蕃桓帝时为尚书零陵桂阳山贼为害公卿议遣讨之。又诏下州郡一切皆得举孝廉茂才蕃上疏驳之曰:昔高祖创业万邦息肩抚养百姓同之赤子今二郡之民亦陛下赤子也。致令赤子为害,岂非所在贪虐使其然乎!宜严敕三府隐牧守令长其有在政失和侵暴百姓者即便举奏更选清贤奉公之人能班宣法令情在爱惠者可不劳王师而群贼弭息矣。又三署郎吏二千馀人三府掾属过限未除但当择善而授之简恶而去之岂烦一切之诏以长请属之路乎!以此忤左右故出为豫章太守。 周景桓帝时为尚书令河南尹杨秉坐事论作左校以久旱赦出会日食太山太守皇甫规等讼秉忠直不宜久抑不用有诏公车徵秉及处士韦著二人各称疾不至有司并劾秉著大不敬请下所属正其罪景与尚书边韶议奏秉儒学侍讲尝在谦虚著隐居行义以退让为节俱徵不至诚违侧席之望然逶迤退食足抑苟进之风夫明王之世必有不召之臣圣朝弘养宜用优游之礼可告所在属喻以朝廷恩意如遂不至详议其罚,於是重徵及到拜太常。 魏韦诞齐王时为侍中先是骠骑将军赵俨尚书黄休郭彝散骑常侍荀顗锺毓太仆庾嶷弘农太守何桢递荐胡昭曰:天贞高洁老而弥笃弘虚静素有夷皓之节宜蒙徵命以厉风俗朝廷以戎车未息徵命之事。且须从後以故不即徵後顗休复与庾嶷荐昭有诏访於本州评议诞驳曰:礼贤徵士王政之所重也。古考行於乡今顗等位皆常伯纳言嶷为卿士足以取信附下罔上忠臣之所不行也。昭宿德耆艾遗逸山林诚宜加异乃从议。 晋李重为尚书郎时司隶校尉石鉴奏郁林太守介登役使所监求召还尚书荀恺以为远郡非人情所乐奏登贬秩居官重驳曰:臣闻立法笙垂制所以齐众简邪非必曲寻事情而理无所遗也。故所滞者寡而所济者众今如登比者多。若听其贬秩居官动为准例惧庸才负远必有黩货之累非所以肃清王化辑宁殊域也。臣愚以为宜听鉴所上先召登还。且使体例有常不为远近异制诏从之。 刘毅为谏议大夫赵王伦坐使散骑将刘缉买工所将盗御裘廷尉杜友正缉弃市伦当与缉同罪有司奏伦爵重属亲不可坐毅驳曰:王法赏罚不阿贵贱然後可以齐礼制而明典刑也。伦知裘非常蔽不语吏与缉同罪当以亲贵议减不得阙而不论宜自於一时法中如友所正帝是毅驳然以伦亲故下诏赦之。 温羡为吏部尚书先是司空张华为赵王伦所诛议者追理其事欲复其爵侍中嵇绍驳之曰:臣之事君当除烦去惑华历位内外虽粗有善事然阖棺之责著于远近兆祸始乱华实为之故郑讨幽公之乱斫子家之棺鲁戮隐罪终篇贬未忍重戮事已矣。不宜复其爵位理其无罪羡。又驳之曰:自天子以下争臣各有差不得归罪於一人也。故《晏子》曰:为已死亡非其亲匿谁能任之里克之杀二庶陈乞之立阳生汉朝之诛诸吕皆积年之後乃得立事未有主见存而得行其志於数月之内者也。式乾之会张华独谏上宰不和不能乘风赞善望其指麾从命不亦难乎!况今皇后谮害其子内难不预礼非所任。且后体齐於帝尊同皇极罪在枉子事不为逆义非所讨今以华不能废枉子之后与赵盾不讨弑君之贼同而贬责之於义不经通也。华竟得追复爵位。 挚虞为尚书郎将作大匠陈勰掘地得古尺尚书奏今尺长於古尺宜以古为正潘岳以为习用已久不宜复改虞驳曰:昔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其形容象物制器以存时用故参天两地以正算数之纪依律计分以定长短之度其作之也。有故用之也。有徵考步两仪则天地无所隐其情准正三辰悬象无所容其缪施之金石则音韵和谐措之规矩则器用合宜一本不差而万物皆正及其差也。事皆反是今尺长於古尺几於半寸乐府用之律吕不合史官用之历象失占医署用之孔穴乖错此三者度量之所繇生得失之所取徵皆纟圭阂而不得通故宜改今而从古也。唐虞之制同律度量衡仲尼之训谨权审度今两尺并用不可谓之同知失而行不可谓之谨不同不谨是谓谬法非所以轨物垂则示人之极凡物有多而易改亦有少而难变亦有改而致烦亦有变而之简度量是人所常用而长短非人所恋惜是多而易改者也。正失於得反邪於正一时之变永世无二是变而之简者也。宪章成式不失旧物季末苟合之制异端杂乱之用当以时釐改贞夫一者也。臣以为宜如所奏。 郄鉴为尚书令王敦平王遵议欲赠周札官鉴以为不合遵不从鉴,於是驳之曰:敦之逆谋履霜日久缘札闭门令王师不振。若敦前者之举义同桓文则先帝可谓幽厉邪朝臣虽无以难而不能从。 荀奕为散骑常侍侍中时将缮营宫城尚书符下陈留王使出城夫奕驳曰:昔虞宾在位书称其美诗咏有客载在雅颂今陈留王位在二公之上坐在天子之右故答。表曰:书赐物曰:与此古今之所崇体国之高议也。谓宜除夫役时尚书张仆射孔愉难奕以为昔宋不城周春秋所讥特蠲非体宜应减夫奕重驳以为春秋之末文武之道将坠于地新有子朝之乱于时诸侯逋替莫肯率职宋之於周实有列国之权。且同已勤王而主之者晋客而辞役责之可也。今之陈留无列国之势此之作否何益有无臣以为宜除於国体为全诏从之。 范坚为尚书右丞相廷尉奏殿中帐吏邵广盗官幔三张合布三十匹有司正刑弃市广二子宗年十三云年十一黄幡挝登闻鼓乞恩辞求自没为奚官奴以赎父命尚书郎朱映议以为天下之人父无子者少一事遂行便成永制惧死罪之刑於此而弛坚亦同映议时议者以广为钳徒二儿没入既足以惩。又使百姓知父子之道圣朝有垂恩之仁可特听减广死罪为五岁刑宗等付奚官为奴而不为永制坚驳之曰:自淳朴浇散刑辟乃作刑之所以止刑杀之所以止杀虽时有赦过宥罪议狱缓死未有行小不忍而轻易典制者也。且既许宗等宥广以死。若复有宗比而不求赎父者岂得不摈绝人伦同之禽兽邪按今奏云:惟特听宗等而不为永制臣以为王者之作动关盛衰笑之间尚慎所加况於国典可以徒亏今之所以宥广正以宗等耳人之爱父谁不如宗今既居然许宗之请将来诉者何独匪民特听之意未见其益不以为例交兴怨讟此为施一恩於今而开万怨於後也。成帝从之正广死刑。 颜含为侍中咸和中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陆晔求归乡里拜坟墓有司奏旧制假六十日含与黄门侍郎冯怀驳曰:晔内蕴至德清一其心受托付之重居台司之位既蒙诏许归省坟茔大臣之义本在忘已岂容有期而反无期必违愚谓宜还自还不须制日帝从之。 韦诉为後赵黄门侍郎时暴风大雨震电雹起西河介山大如鸡子平地三尺洿下丈馀行人禽兽死者万数石勒问徐光曰:历代以来有斯灾几也。光对曰:周汉魏晋皆有之虽天地常事然明主未始不为变所以敬天之怒也。去年禁寒食介推帝乡之神也。历代所尊或者以为未宜替也。一人吁嗟王道尚为之亏况群臣怨憾而不怒动上帝乎!介山左右宜任百姓奉之勒下《书》曰:寒食既并州之旧风朕生其俗不能异也。前者外议为子推诸侯之臣王者不应为忌故从其议倘或繇之而致斯灾乎!子推虽朕乡之神非法食也。亦不得乱也。尚书其从简旧典定议以闻有司奏以子推历代攸尊请普复寒食更为殖嘉树立祠堂给户奉祀庾驳曰:按春秋藏冰失道阴气发泄为雹自子推以前雹者复何所致此自阴阳乖错所为耳。且子推贤者曷为暴害如此求之冥趣必不然矣。今虽为冰室惧所藏之冰不在固阴冱寒之地多皆川池之侧气泄为雹也。以子推忠贤令绵介之间奉之为允於天下则不通矣。勒从之于是迁冰室於重阴凝寒之所并州复寒食如初。 宋王韶之为黄门侍郎驳员外散骑侍郎王实之请假事曰:伏寻旧制群臣家有情事听并给六十日太元中改制年赐假百日。又居在千里外听并请来年限合为二百日此盖一时之令非经通之旨会稽虽涂盈千里未足为难百日归休於事自足。若私理不同便应自表陈解岂宜名班朝列而久淹私门臣等参议谓不合间许或家在河雒及岭南沔汉者道阻。且长尤宜别有条品请付尚书详为其制从之。 後魏邢虬为尚书左丞时有人害母者八座奏斩之而潴其室宥其二子虬驳奏云:君亲无将将而必诛今谋反者戮及期亲害亲者全不及子既逆其枭獍禽兽之不。若而使祀不绝遗育永传非所以劝忠孝之道存三纲之义。若圣教含容不加孥戮使父子罪不相及恶止於其身者则宜投之四裔敕所在不听配匹盘庚言无令易种于新邑汉法五月食枭羹皆欲绝其类也。奏入宣武从之。 李奖为吏部郎中先是李神隽行荆州事引御史温子昇兼录事参军子昇被徵赴省神隽表留不遣奖退表不许曰:昔伯瑜之不应留王朗所以发叹宜速遣赴无踵彦云前失,於是还员。 隋刘行本为谏议大夫时有雍州别驾元肇言於高祖曰:有一州吏受人馈钱二百文律合杖一百然臣下车之始与其为约此吏故违请加徒一年行本驳之曰:律令之行盖发明诏今肇乃敢乖其教命轻忽宪章亏法取威非人臣之礼帝嘉之。 唐徐有功为秋官郎中时凤阁侍郎任知古冬官尚书裴行本等七人被构陷当死则天谓公卿曰:古人以杀止杀我今以恩止杀就郡公乞知古等锡以再生各授以官伫重申来效来俊臣张知默等。又抗表请申大法则天不许之俊臣乃独引行本重验前罪奏曰:行本潜行悖逆谋告张知蹇与庐陵王反不实罪当处斩有功驳奏曰:俊臣乖明主再生之锡亏圣人恩信之道为臣虽当嫉恶然事君必将顺其美行本竟免死。 卢粲为给事中神龙中兼太子宾客摄左卫将军武崇训为节愍太子所杀优制赠开府仪同三司追封鲁王谥曰:忠令司农少卿赵履温监议葬事及将葬履温遂讽安乐公主奏请依永泰公主为崇训造陵中宗制许之粲驳奏曰:伏寻陵之称谓本属皇王及储君等自有家有国以来诸王及公主墓无称陵者唯永泰公主承恩特葬事越常涂不合引以为名春秋《左氏传》云:卫孙桓子与齐战败新筑大夫仲叔于奚救桓子桓子已免卫人赏之以邑于奚辞请曲县繁缨以朝许之仲尼闻之曰:惜也。不如多与之邑惟器与名不可以假人。若以假人与之政也。政亡则国家从之圣人知微知章不可不慎鲁王哀茔之典诚别承恩然国之名器,岂可妄假。又茔兆之称不应假永泰公主为名请比贞观以来诸王旧例足得丰厚手敕答曰:安乐公主与永泰无异同穴之议今古不殊鲁王缘此特为陵制不烦固执粲。又奏曰:臣闻陵之称谓施於尊极不属王公以下。且鲁王。若欲论亲等第则不亲於雍王守礼之父雍王之墓尚不称陵鲁王则不可因尚主而加号。且君之举事载在方策或稽之往典或考自前朝臣历检贞观已来驸马墓无得称陵者。且君人之礼服绝於期盖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陛下以膝下之恩爱施及其赙之仪褒茔之备岂得使上下无辨君臣一贯者哉!。又永康公主承两仪之泽履福禄之基指南山以锡年仰北辰而为寿上皇之葬车服有章加等之仪备有常数茔兆之称不应假永泰公主为名非所谓垂范将来作则百辟者也。帝无以答竟依粲所奏。 宋璟神龙中为黄门侍郎时武三思恃宠执权俄有京兆人韦月将上书讼三思潜通宫掖将为祸患之渐三思讽有司奏月将大逆不道中宗特令诛之璟执奏请按其罪状然後申明典宪月将竟免极刑配流岭南而死韩思复唐隆初为给事中右散骑常侍严善思坐谯王重福事下制狱有司言善思昔任汝州刺史素与重福交游及被诏至京师竟不言其谋逆唯奏云:东都有兵气处状正当匿反请从绞刑思复驳奏曰:议狱缓死列圣明规刑疑从轻有国大典严善思任在先朝属韦氏擅内恃宠宫掖谋危宗社善思此时遂能先觉因诣相府有所发明进论圣躬必登宸极虽交游重福盖陷韦氏及其谒见犹不奏闻将此行藏即从极法。且敕追善思书至便发向怀逆诈事即奔命一面疏网诚合顺生三驱取禽来而可宥惟刑是恤事可昭详请付刑部集官议定奏裁以符慎狱是时议者多言善思合从原宥有司乃执前议请诛之思复。又驳奏曰:臣闻刑人於市爵人於朝必佥谋攸同始行之无惑谨案诸司所议善思十才一人云:抵罪唯轻夫帝阍九重涂远千里故借天下耳以听听无不聪借天下目以视视无不浃今群言上闻采择宜审。若弃多就少臣实惧焉舆诵一乖下情不达虽欲从众其可及乎!凡百京司逢时之泰设官分职有贤有亲亲及列藩诸王陛下爱子贤则胙茅开国陛下名臣既亲既贤宁肯雷同不异今措词多出法合从轻帝纳其奏竟免善思死配流静州卢怀慎为黄门侍郎开元二年诏追赠崔亡父挹为吏部尚书诏出怀慎与姚崇魏知古等奏曰:臣等谨重商量不敢奉诏崔位忝大臣身犯恶逆汗官灭族国有常刑其父挹特承恩涣免其诛戮蒙兹大造得尽馀年。若更追荣恐招物议唯刑与赏天下共之发号施令国之所重举而不法後代何观望不赠官但厚给葬事从之四年陇右节度郭虔瓘奏奴石良才等八人皆立战功请各授游击将军敕下紫微怀慎等奏曰:郭虔瓘虽有边功酬劳已厚不知厌极妄有干祈前奏奴石请与五品恃以微效辄侮彝章此而。若依实乱纲纪望停从之。 许景先为给事中开元八年九月制赐百官九日射景先驳奏曰:近以三九之辰频赐宴射已著格令犹降纶言但古制虽存礼章多阙官员累倍帑藏未充水旱相仍继之师旅既不足以观德。又未足以威边耗国损人。且为不急夫古之天子以射选诸侯以射饰礼乐以射观容志故有驺虞首之奏采蘩采之乐天子则以备官为节诸侯则以时会为节卿大夫以修法为节士以不失职为节皆审志固行德美事成阴阳克和暴乱不作故诸侯贡士亦试於射宫容体有亏则绌其地是以诸侯君臣皆尽志於射射之礼也。大矣。哉!今则不然众官既多鸣镝乱下以苟获为利以偶中为能素无五善之容颇失三侯之礼冗官厚秩禁卫崇班动盈累千其算无数近河北水涝处多林胡小蕃见寇郊垒军书日至河朔骚然命将除凶未图克捷兴师十万日费千金去岁豫亳两州微遭旱损庸赋不办以致流亡圣人忧勤降使招恤虽经岁月犹未能安人之困穷以至於此今一箭偶中是一丁庸调用之既无恻隐获之固无耻惭考古循今则为未可。且禁卫武官随番许射能中的者必有赏焉此则训武习戎时亦不阙待寇宁岁稔率繇旧章则爱礼养人幸甚疏奏遂罢之。 夏侯为给事中开元二十一年二月安定公主初降王同皎後降韦濯。又降崔铣铣卒及是公主薨其子驸马王繇请与其父合葬敕旨依议驳之曰:公主初昔降婚梧桐半死逮乎!再醮琴瑟两亡生存之时已与前夫义绝殂谢之日合从後夫礼葬今。若依繇所请却旧姻恐魂而有知同皎不纳於幽壤死而可作崔铣必诉於玄天国有典章事难逾越原繇此意虽申罔极之情求礼而行或致不稽之诮谬膺驳正敢旷司存请旁移礼官并求指定下太常请议公主合与同皎合葬以否报之。 贾至为中书舍人至德二年六月将军王元荣杀本县令杜徽罪合死肃宗以其能修守备之器特放免令於河东承光军效力至上封事执之敕旨百僚议咸与至同帝以寇逆未平藉其殊艺竟舍之。 韩为给事中大历中盗杀富平令韦当县吏捕获贼党而名隶北军监军鱼朝恩以有武材上请诏原其罪密疏驳奏贼遂伏辜。 袁高为给事中贞元元年正月癸丑以吉州长史卢杞为饶州刺史高宿直当草杞制遂执以谒宰相卢瀚刘从一曰卢杞作相三年奸邪为志矫诬阴贼退斥忠良朋附者咳唾立至青云睚眦者顾盼已挤沟壑傲很明德反易天常播越銮舆疮痍天下皆杞之为也。幸免族戮唯示贬黜寻以稍迁近地。若更授大郡恐大失天下望唯相公执奏之事尚可救瀚从一皆不悦遂改命舍人草制乙卯诏出高。又执之不下仍上奏曰:卢杞为政极恶穷凶三军将校愿食其肉百辟卿士嫉之。若雠至丁巳补阙拾遗陈京赵需裴佶宇文炫卢景亮张荐等上疏曰:伏以吉州长史卢杞外矫俭简内藏奸邪三年擅权百揆失叙恶直丑正乱国殄人天地神祇所知蛮夷华夏同弃伏惟故事皆得上闻自杞为相要官大臣动逾旬月不敢奏闻百僚忄禀忄禀尝惧颠危及京邑倾沦皇舆播越陛下炳然觉悟黜弃遐荒制曰:忠谠壅於上闻朝野为之侧目繇是忠良激劝内外欢忻今复擢为饶州刺史众情失望皆谓非宜臣闻君之所以临万姓者政也。万姓之所以戴君者心也。傥加巨奸之宠必失万姓之心乞回圣旨速辍新命臣等忝备谏职昧死上陈戊午补阙拾遗。又上疏曰:伏以卢杞蒙蔽天聪隳紊朝典致乱危国职杞之繇可谓公私巨蠹中外弃物自闻擢授饶州刺史忠良痛骨士庶寒心臣昨者沥肝上闻冒死不恐冀回宸卷用快群情至今拳拳未奉圣旨物议腾沸行路惊嗟人之无良一至於此伏乞俯从众望永弃奸臣幸免诛夷足明恩贷特加荣宠实造祸阶臣等忝列谏司无以上答鸿造再陈狂瞽倍万兢惶丁卯高。又於正殿奏云:陛下用卢杞独秉均轴前後三年弃斥忠良附下罔上使陛下越在草莽皆杞之过。且汉时三光失序雨旱不时皆宰相请罪小者免官大者刑戮卢杞罪合至死陛下好生恶杀赦杞万死唯贬新州司马旋复迁移今除刺史是失天下之望伏惟圣意裁择帝谓曰:卢杞有不逮是朕之过高复奏曰:卢杞奸臣尝怀诡诈非是不逮帝曰:朕已有再赦高曰:恩赦乃赦其罪不宜授刺史。且赦文至忧黎民今饶州大郡。若命奸臣司牧是一州苍生独受其弊望引常参官顾问并择谨厚中官令就街衢众讯亿兆一人异臣言臣当万死,於是补阙拾遗。又前谏与高不异帝良久谓曰:若与卢杞刺史太优与上佐可否皆云:可遂追饶州刺史翼日遣中使宣慰高云:朕徐思卿言深觉惬当依卿所奏戊午太子少保韦伦太府卿张献恭复於紫宸殿前奏高所奏称至当臣恐烦圣听不敢缕陈其事献恭奏曰:袁高是陛下一良臣望特加优异帝谓宰相李勉等曰:朕欲授杞一小州刺史可乎!勉曰:陛下授大州亦可其如兆庶失望何帝曰:众人奏卢杞奸邪朕何不知之勉曰:卢杞奸邪天下之人皆知之唯陛下不知此所以为奸邪也。帝默然良久左常侍李泌复对见帝曰:卢杞之事朕已可袁高奏如何泌奏曰:外人窃议以陛下同汉之桓灵臣今亲承圣旨乃知尧舜之不逮也。帝悦慰勉之二年二月戊寅诏曰:诸道节度观察使所进牛委京兆府勘责有地无牛百姓量其产业以所进牛均平给赐其有田五十亩已下人不在给限高驳奏曰:圣慈所忧切在贫下百姓有田不满五十亩者犹是贫人请量三两户共给牛一头以济农事从之。 崔仁师为给事中贞元十六年刑部奏请反叛者兄弟并坐仁师驳之曰:诛其父子足累其心此而不恤何忧兄弟议遂寝。 许孟容为给事中贞元十七年五月京兆上言好畤县风雨雷雹伤夏麦辐员二十馀里德宗命县吏与品官同覆视不实诏罚京兆尹顾少连以降有差孟容执敕奏曰:府县上事不实罪止夺俸停官其於引宥已是殊泽但陛下使品官覆视後更择宪官法官等一人再令参验则察视转审隐欺益明事可观听法归纲纪臣受官中谢日伏请诏敕有须详议者则乞停留晷刻得以奏陈此敕既非急宣可以少驻诏不许十八年三月以前摄浙江东道团练副使试大理评事兼监察御史齐总为衢州刺史总前为裴肃判官横赋以进奉人颇苦之及肃死总司其後务复剥下以谄上人益不堪及授刺史群议以为超奖过当诏至门下孟容上表封还曰:臣伏见今日恩制除衢州刺史齐总臣窃有所虑恐惊物听不敢关下陛下比者以兵戎之地或有不得已非次擢授者今衢州无他虞齐总无殊绩忽此超授群情震骇。又齐总是浙东判官今诏敕称权知浙东观察留後摄都团练副使向前未有敕命今便用此下诏尤恐不可齐总。若可选拔不假此事。若未可选拔假此益使人疑陛下临御已来凡所选用皆为至公既非圣情所难改移即臣下安得不动有论诤。若齐总必有可录陛下必须酬能即明书劳课超一两资与改今四海举朝之人不知齐总功能衢州浙东大郡自大理评事兼御史授之使遐迩不甘凶恶腾口伏乞圣慈少回圣览臣所请陛下。若谓臣为不切不恳伏乞陛下试停慈诏密使人於外听察必贺圣明开纳必贺圣明无私禽鱼草木亦知感悦欢声必山呼雷动圣德必一日万里臣授官中谢日具以面奏诏敕有不便者伏请封取进止今齐总诏谨随封进时左补阙王武陵右补阙刘伯刍复上疏言之繇是诏书留中不出明日雨不视事特开延英门召孟容对德宗慰谕开纳曰:使百执事皆如卿朕何忧也。(给事中袁高论卢杞後来未尝有可否是时齐总竭浙东进奉超授逾等江淮之间人颇困匮无不罪总及是四方闻者皆感上圣明虚己之德嘉孟容之当官不回)其年八月以岭南节度掌书记事大理评事张正元为邕州刺史兼御史中丞邕管经略使孟容上疏论张正元非次迁授右补阙张正元刘伯刍继有封章帝遣中使宣谕孟容诏书遂行。 吕元膺为给事中元和四年以淮南节度判官孔戡为卫尉寺丞分司东都戡尝佐昭义军节度使卢从史数以事争论不从因谢病去从史强以礼遣而阴之居东都久之为淮南节度使李吉甫所辟而从史忿嫉累请贬降始贞元中姑息节将其从事有不合意或知其邪心欲免去则诬以他罪论奏不更验理或黜或徙迄贞元军府化之至是宪宗虽不许犹授以散员制既下元膺封还上奏曰:孔戡以公为卢从史所忌。且离职已久李吉甫以宰相出镇辟请非涉嫌疑推类言之河阳节度行军司马杨同慈史官崔国桢或处近职或倅戎府皆为吉甫奏在幕庭从史以嫌忿干黩朝典,岂可曲徇其志。且孔戡官序虽非黜退但因此改易则长奸邪之心臣恐忠正之士各怀疑虑事不可许帝令中使宣谕元膺制书乃下元膺後为尚书左丞十五年太府少卿王遂与户部侍郎判度支潘孟阳以私忿各移职遂为邓州刺史。又敕王遂令私属吏人请两池课料有乖慎守合示薄惩但缘顷年出军南北置使颇闻约身奉国省费相悬每念前劳特宽常宪已从别敕处分其韦从素柳季常各宜决四十其所请钱物委度支使准法据数徵纳初遂除邓州刺史元膺以遂补吏犯赃法当从坐其除官诏云:清能业官不当有清字。又邓州古号大郡出守为优封上诏书及敕下唯罪吏人而遂命如初元膺复请罪之不报。又江西观察使裴堪奏顺州刺史李将顺赃状朝廷不覆按遽贬将顺道州司户元膺曰:廉使奏刺史赃罪不覆验即谪去纵堪之词足信亦不可为天下法。又封还诏书请发御史按问宰臣不能夺。 郑馀庆为吏部尚书元和六年有医工崔环自淮南小将为黄州司马敕至南省馀庆执之封还以为诸道散将无故受正员五品官是开徼幸之路。且无阙可供言或过理繇是稍忤时宰改太子少傅。 薛存诚元和中为给事中琼林库使奏占工徒太广存诚以为此皆奸人窜名以避征徭不可许。又咸阳县尉袁儋为镇军相竞军人无理遂肆侵诬儋反受罚二敕继至存诚皆执之宪宗闻甚悦命中使嘉劳繇是迁御史中丞。 张仲方为度支郎中元和十二年太常谥李吉甫为敬宪仲方以为不当之曰:徵发伤残之弊以为因吉甫而生既忤於时。又不中其病而辞亦非工故识者奖其直而讶其稍过遂贬为遂州司马。 崔植为给事中元和十四年二月以抚州司马司正令狐通为右卫将军植封诏上言通尝刺寿州用兵失律前罪未塞不宜遽加奖用宪宗命宰臣谕植以通父彰有功不忍弃其子诏遂行时皇甫以宰相判度支请减内外官俸禄植封还敕书极谏而止重奏诸道州府监院每年送上都两税扌酒盐利度支米价等匹段加估定数诏许之其先下州府监院连四月二十五日敕牒更不在行用之限急於掊聚先是奏近年天下所纳盐酒等利棋估者一切追徵诏既可植抗论以为用兵岁久百姓凋弊往者虽估逾其实今固不可复追疏奏命宰臣召植宣旨嘉谕许辍已行之诏物议大罪而美植惧至是乃更前过。且重条奏请申敕以示之。 韦弘景为给事中长庆元年正月以检校大理少卿驸马都尉刘士泾为太仆卿弘景与薛存庆封还诏书上疏曰:臣等伏睹制书授前件太仆卿者伏以司仆正卿位居九列在周之命伯冏其人所以惟月膺名象河称重汉朝亦以石庆之谨厚陈万年之行洁皆践斯职谓之大僚今士泾戚里常人班叙散秩徒以父任将帅家富赀财名声不在於士林行义无闻於朝野忽长卿寺有渎官常况以亲则人物未贤以勋则宠侍尝厚今更显任诚谓谬官《传》曰:惟名与器不可以假人盖士泾之谓臣等职司违失实在官守其刘士泾新除太仆卿敕不敢行下谨随状封进穆宗遣宰臣宣谕弘景等曰:诏命已行可放下弘景等固执如前宰臣不得已请改授卫尉少卿帝复谕弘景曰:士泾父昌尝为泾帅有边功士泾为少列十馀年。又尚云安公主宜有加恩朕思赏劳睦亲之意竟行前命焉。 韦顗为给事中长庆二年以绛州刺史崔弘礼为河南尹兼御史大夫充东都畿汝州都防御副使诏至门下顗以弘礼位望素轻未尝在班列不宜尹正都邑乃抗表封还诏书诏谕韦顗放崔弘礼敕下。 卢载为给事中太和中谏议大夫崔承嘏频上章言时政得失寻以郑注为太仆卿论谏激切注不敢出转给事中改华州刺史兼御史中丞诏下之後公卿迭诣中书求承嘏出麾之故载封还诏书即日文宗御紫宸殿顾谓宰臣曰:华州阙人以承嘏可任故命之今谏官给事中皆疑其去既不能户晓莫。若俯从众望遂追制罢之。 李固言为给事中太和五年将作监王堪修奉太庙弛慢罚俸仍改官为太子宾客制出固言封还曰:东宫调护之地不可令被罚弛慢之人处之乃改均王傅。 狄兼为给事中开成元年十一月文宗御紫宸殿宰臣李固言奏所请检勘左藏库匹段所繇剩破渍污圣恩以赦前事不罪兼已封敕却进帝召兼问封敕如何兼曰:官典犯赃不在免限况在藏库不同诸司以臣管见不合赦罪所以封进帝曰:所司请检之初先以赦前事请赦官典朕既许之矣。与其失信宁失罪人卿能举职朕深嘉之苟有除授不当无以封还诏敕为难(是年五月以驸马都尉韦处仁为左散骑常侍众以为不可给事中封驳乃除右金吾大将军)。 卢弘宣为给事中开成二年七月制赠司徒郭钊嫡男殿中少监仲文袭封太原郡开国公弘宣奏曰:臣近访知郭钊妻沈氏公主之女代宗皇帝外孙有男仲词已选尚主仲文不合假冒自称嫡子。若仲文承嫡即沈氏须黜居别室仲词不合配尚贵主伏以郭仲文尚父子仪之孙太皇太后之侄戚里勋门无与俦比婚姻嫡庶朝野具瞻夺宗之配实黜风教。且仲文仲词既非同出袭封尚主不可并行伏请付御史台追勘诏令万年县尉仲词袭封其仲文落下以仲文尚父之孙太皇太后之侄故免其罪。 韦温为给事中开成三年六月诏以康州流人王晏平为永州司户参军员外置同正员晏平为灵武节度使去任日取征马四百馀匹及借兵器千馀事遂隐没妄为申破台司推勘狱状悉具计赃七千馀贯以晏平之父智兴尝有战功故特免死从流未至流所魏博镇州幽州三节使有表请雪遂除抚州司马温与薛廷光卢弘宣等封敕改授永州司户温等。又封还文宗命中人宣谕温等制命始行(时晏平在麻之中未至流所广以金帛交结中外既免死旋。又除官复假三镇之势以迫朝廷而执事者但务姑息河北不守法理时论深惜之)温为尚书右丞开成四年以盐铁推官检校礼部员外姚勖为盐铁推官河阴县有黠吏诈欺久系狴牢莫得其情至勖鞠问得实故有是命温上疏以郎官朝廷之清选不可以赏能吏翼日命中人就温私第宣令许姚勖於本司上温。又坚执前议勖竟改授检校礼部郎中依前盐铁推官。 裴泰章为给事中开成四年九月诏以京兆尹郑复为检校礼部尚书兼梓州刺史充剑南东川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管内观察戎军等使诏下泰章封驳以复不历丞郎命镇为优时议以泰章封驳不当翼日复行前制。 崔璪为给事中开成四年十一月诏以前青州节度使陈君赏为右金吾卫大将军知卫事璪封驳遂除右羽林军统军先时君赏在青州以贪残不理故也。李汤为给事中咸通中懿宗除后母楚国夫人{巩耳}为夏州刺史汤封还制书诏曰:朕少失所亲。若非楚国夫人鞠养则无朕此身虽<辶亏>朝典望卿放下仍令後不得援以为例汤乃奉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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