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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蹇理庵抚台（王家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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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举事最不可有功利之心除却功利无事可为一有此心便复害事即如古人治水垦田岂不是要兴水利成田功然必勤胼胝者八年而后水道始通较丰凶于数岁而后田赋始定则知旦夕之功目前之利虽圣人不能图也畿辅水田非尽可开垦亦非尽不可开垦者朝廷用言官议委其事于尚宝君尚宝君于水田身亲涉历精意讲求决以为可成者数年矣一旦受事不患不任正患其任事之过求功之速或拂民情招物议耳乃尚宝君亦自言始事宁少勿多宁缓勿急宁相顺勿相强也何图尚宝未出而丰玉之工已兴矣当其兴工固且恐尚宝一至烦扰地方而不知仓卒经营亦自有一种措办于是农不足而募南兵以充矣饷不足而贷库金为费矣其后费不能供兵不可散而议复辎重营以处饷矣法诚善意诚良然去水田之议则已渐远不佞向固疑之而有书以质于前督抚公谓募兵为农以田授屯乃屯田非水田而农可散兵不可散兵且无饷农何时有粟乎会有成议兵车营竟复而尚宝君见丰玉间田已成其志意滋广遂去而之河间真定谈治河决渠之役矣役未兴而议起以有今日不佞因有感于国家之事其为而无成非独怠事者之过而任事者不能从容计虑次第举行稍有急功利之念亦必决裂破绽而不可久则此水田之工是也向使丰玉不募治田之兵真定不征治河之卒以开垦属之百姓以劝相付之有司而行田使者岁不过一出省视但以劝相勤者为尽职勿以垦田多者为贤良如此行之数年当令荒芜渐辟水利渐兴而官不知劳民不称扰岂至急目前之功而阻累世之计哉嗟乎已矣事已至此无可为矣独今水田虽罢而营兵固存帑库之金既无所偿辎重之饷将何所给诚不能不厪台下之筹划也顾此辈向已失之遽招今可驱之遽散惟分已开之田以抵额饷扺者有数则饷当半省而易供散无用之卒以补别伍补者渐多则卒当益少而易散是在一运量之间而已不佞何足与计第大教下及僭有区区之愚因敢就正左右幸赐裁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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