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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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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二十六 吕温（二） § 代武相公谢赐枪旗器甲鞍马表 臣元衡言：今日中使某乙至臣宅，奉宣圣旨，赐臣枪旗器甲鞍马并锦彩等。礼殊其数，物备其容，肃以将威，焕以昭宠。云泽濡体，天光照门，抃骇失图，兢惶罔据。臣某诚荷诚感顿首顿首。臣才无可取，进不因人，陛下怜其小心，知其尽节，特纡宸眷，谬委台司。匡辅之益无闻，将明之效靡著，方俟严谴，忽被殊恩。寄重西南，任兼中外，封开大郡，秩正黄枢，登坛於六符之阶，被衮为三军之帅：古今盛典，尽在兹日，人臣宠贵，并集微躬。岂臣孱庸所克负荷，非臣陨越所能上报。重锦名马，元甲朱，王事靡监，俨有行色。天颜咫尺，忽当远离，感恋徨，拜受涕咽。折冲分阃，愧非式遏之才；荣耀自天，猥辱专征之赐。无任感恩激切之至，谨奉表陈谢以闻。 § 代李侍郎贺德政表 臣某言：臣闻上苍垂象，当分野者先知；元后用心，奉职司者方见。是以尧称光被，四岳得於畴咨；舜号文明，九官禀其分命。岂非随方表志，因事立言，陈力自参於化源，造膝难迷於日用。伏惟皇帝陛下睿图浚发，元德广运，恢纂鸿绪，允升大猷，振十圣之遗休，复百王之坠典。至如崇陵尽瘁，率礼无违，长信归尊，因心则感，内成则仁叙九族，外平则义协万邦，厚俗则宠及高年，广孝则荣加锡类，能刑则朝无隐慝，善任则野不遗才，修文则戎蛮来威，整武则南北继捷。此皆事悬日月，声洽寰区，黔首之所讴歌，搢绅之所抃蹈。其或机参造物，意兆先天，事隔於人谣，功隐於朝听者，若非奉职之臣，官业所及，谅无得而称焉。臣以庸劣，谬膺寄任，调盈虚而驭轻重，关成败而系安危。职思其忧，夕惕若厉，每因罄率，披竭愚衷。出奉温颜，累承睿旨，有以知造化之意，有以见天地之心，旷若发蒙，析如愈疾，管窥所至，可得而言。昨者臣以潮州刺史李璿放纵私盐，耗散公利，请从免职，以儆慢官。陛下以为法令改更，且当申谕，道涂悠远，容或未知，俾为后图，用缓前责。宏恕包於广大，明察贯於精微，此则群臣不可望清光者一也。江南西道观察使杨凭奏，以支郡旱歉，经赋不充，请征居地之羡，且循税茶之法。陛下以为天灾流行，有时而息，人怨滞结，贻患则深，纵无日新之美，忍复已除之弊，特令寝奏，姑务通商。有司知画一之方，负贩有昭苏之望，此又群臣不可望清光者二也。臣尝使推官殿中侍御史崔太素奉使淮南，臣以太素名秩甚卑，浚决务重，徵令郡县，厘训役徒，须示等威，请赐章服。陛下以为职任伊始，勤效未成，必有可观，乃申后命。臣再陈所切，方可其奏。虽事从权与，且符济物之宜，而赏不僭行，已见永图之旨，此又群臣不可望清光者三也。臣对扬之日，亲奉德音，知臣使司支计阙少，必拟昭明俭德，振起素风，率身为天下之先，节用自中宫而始。又曰：“台殿旧制，已当惕虑，经营改作，非所措怀，将不崇三尺之阶，岂复议十家之产。”发自宸念，形於天颜，意开而河海自清，言出而神祇知感，此又群臣不可望清光者四也。陛下光临大宝，星岁将周，贵戚之赐与无闻，恩幸之沾霈殆绝。至於赡军供国，行赏报功，则必鸿毛府库，粪土金玉。遂使夏州诸将，恨效浅而恩深，剑外三军，知生轻而义重，此又群臣不可望清光者五也。夫唐虞盛烈，文武馀风，莫不传诵声诗，布在方册。且匹夫匹妇，片善必书；飞羽沈鳞，一祥皆纪。况陛下动关教化，言在政刑，理参至道之精，躬行盛德之事，而冲虚谦让，郁而未发，将何以光扬艺祖，昭示后昆？伏请宣付史馆，永为大法。臣幸蒙恩遇，获奉昌期，言必亲闻，事皆目睹，分深骨髓，义激血诚，轻黩宸严，魂宇飞越。无任屏营之至。 § 代贺瑞雪表 臣某言：臣闻周陈《洪范》，王者之首政惟农；鲁作《春秋》，国家之大事在祀。农忧旱之为虐，祀戒雨之失时，亦由圣感节宣，孰云冥数前定。臣伏见比者冬阳愆候，宿麦未滋，陛下减膳撤悬，晨兴夕惕。加以郊禋日近，辇路飞尘，窃虑增轸圣情，微昏羽卫。帝诚神应，人欲天从，果得风雨叶期，阴明若契。每至乘舆就次，御幄宁居，然后助澄扫於前驱，效沾润於清道。及夫庙廷金奏，则横汉昭回，坛墠烟升，则纤萝不动。从容成礼，鼓吹还宫，御正阳之门，施作解之令，欢呼夷夏，踊跃生灵，三代之备物克终，百王之能事斯毕。神休坐降，瑞气潜蒸，玉鸾仅辍其行音，素雪已飞於前殿，盈天表庆，成花效奇，洽万国之欢心，启千载之昌运。若非孝逾舜德，勤过尧心，则何以礼一接而幽报随彰，景未移而明徵遽至。上辛受福，献岁告丰，天地回动於精诚，阴阳变化於宸念。始悟竹宫望拜，徒神无用之光；交门作歌，乃为语怪之事。臣谬膺重任，获侍严祠，嘉候殊祥，惬心在目，受恩既深於庶类，同休岂止於恒情，手之足之，罔知攸措。无任感跃屏营之至。 § 代齐贾二相贺迁献懿二祖表 臣某言：伏见今月十四日制命，以尊尊亲亲之义，虔祔献祖、懿祖於德明兴圣庙室，正太祖景皇帝东向之尊者。十五日奉迁事毕，十六日祫飨礼成。日月贞曜，乾坤定纪，称情靡忒，合敬有归，百神得受职之方，万国知来敬之本，中贺。臣闻国有事莫大於严祀，《礼》有经莫大於尊祖，夏殷得之以繁祉，周汉用之以休明。爰自魏晋，迄於隋氏，或以祚短而不及祧正，或以时艰而未遑计论，纷纶兴谢，绵旷载祀，竟虚盛典，允属昌期。陛下道冠前王，庆殷累圣，奉无竞之烈，克广鸿休，瞻有赫之灵，思正大典。精诚感念，旰食畴咨，内断皇明，俯裁群议，奉祖宗於常尊之地，定昭穆於式序之宜，清庙肃雍，元穹保祐。奔走夷裔，鼓舞生灵，焕乎观一代之光，盛矣接千年之统。臣等自钟舛薄，坐婴衰瘵，不获躬执笾豆，称庆阙庭。诚仰圣敬，感深孝理，形留神往，倍百恒情。无任窃忻之至。 § 代杜司徒让平章事表 臣某言：伏奉恩制，授臣检校司徒充度支使兼盐铁转运等使依前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恩奖殊常，授任非据，承旨庆忭，省躬惭惶，中谢。臣素无异能，幸逢昌运，顷因人举，累荷国恩，声绩靡闻，尘忝增惧。陛下丕承景命，光阐鸿猷，理财阜人，尤所注意。臣窃位时久妨贤愧深，柄用之地，甘心自绝。岂谓大明私照，元造曲成，俾参论道，兼领经费。当至化鼎新之日，在微臣迟暮之年，将何以上副宸衷，外弭官谤？负乘为盗，冰炭在怀，庶遵周任之言，敢饰范宣之让。伏惟睿鉴，俯亮愚诚，特降殊私，赐寝严命。则圣朝无虚授之议，微臣遂审已之宜，遐迩之间，孰不知劝。无任恳迫屏营之至。 § 代百寮贺放浙西租赋表 臣某等言：伏见今月十五日制命，以天下经赋，首於东南，浙右诸州，荐罹灾歉，全以逋债大敷湛恩。人谣勃兴，朝听震动。中贺。臣闻三王已降，绵旷千祀，为邦之政尽在，欲理之主甚众，莫不知《传》戒“独丰”，《语》称“与足”。至於爱人节用之际，约躬纾国之时，则必情随事迁，以欲忘道。故曰：人鲜克举，行之惟艰。伏惟皇帝陛下浚发睿图，绍休圣绪，躬行慈俭，子育困穷，皇明烛幽，惠训不倦。抚临万国，曾未再周，深求疾苦之源，屡下蠲除之诏，裁戎祀之经费，减乘舆之服御。虽邦计之有羡入，忧於未忧；虽生人之所乐输，损之又损。风行号令，日贯精诚，明神听其德音，和气生於文字。将舟车所及，咸升至理之期；岂江湖下方，独被曲成之泽。臣等尸素有日，献纳无闻，尚劳圣心，轸恤人隐。甘同凡品，不敢望於清光；窃与疲，共谢生於元造。无任感忭之至。 § 代武相公谢借飞龙马表 臣元衡言：伏蒙圣慈，借飞龙马若干匹，至京兆府界首者。臣谬处台司，将明薄效。自忝方任，恩礼特加，奖谕绸缪，宠锡辉焕。寒衣病药，悉出圣慈，匹马一人，咸经御选。远览图史，近徵耳目，如臣蒙幸，未见其伦。实有何功，敢当斯遇？尽节竭诚，在臣子之本分；杀身致命，报君亲之常道。竟将何力，上答殊私？空保丹诚，以致灰粉。王程靡处，天驷言旋，仰服皂之有期，恨违颜之方始，精魂自越，顾步莫留。权奇之姿，向云阙以骧首；悃款之恋，与星影而共驰。瞻望天庭，罔知所措。无任感戴彷徨之至，谨奉表陈谢以闻。 § 道州刺史谢上表 臣某言：臣去年十月十七日蒙恩授使持节道州诸军事守道州刺史。奉命星驰，不敢遑息，以今月七日到州上讫。祗宠自天，战跼无地。臣某诚兢诚感顿首顿首。臣谬以孱庸，早参朝序，再尘宪府，三践文昌，竟不能著称弥纶，赞肃纲纪。合行殿黜，翻蒙奖任。共至公之理，分子物之忧，自古审官，莫斯为重。臣才乏吏用，识昧政经，将何以克副圣心，抚宁遐俗？唯当勤宣皇化，虔奉彝章，苦节励精，少酬万一。臣无任受恩感激之至，谨奉表陈谢以闻。 § 衡州刺史谢上表 臣某言：伏奉五月一日恩制，授臣使持节衡州诸军事守衡州刺史，散官勋赐如故。谨以七月十五日到本州上讫。恭承宠命，循顾庸虚，感忭失图，战跼无地。臣某诚感诚惧顿首顿首。臣闻三载陟明，《虞书》盛典，六条举最，汉制宏规。必在上允帝俞，俯谐师锡。臣谬领郡务，素无吏能，虔守国章，布宣皇化，匪宁夙夜，再换炎凉。仰奉陛下忧勤，以恤远人凋瘵。虽检身肃下，不敢愧於神明，而阜俗移风，竟未彰於绩用，将何以特膺睿奖，简在宸心，当恺悌之旁求，副循良之慎选？省躬增愧，殒首知惭。谨当恪励精诚，策磨朽钝，冀立日新之效，少酬天覆之恩。实望圣慈，照臣肝胆。臣无任感跃屏营之至，谨差某官乙奉表陈谢以闻。 § 代郑南海谢上表 臣某言：臣自远离阙庭，晨夜奔涉，祗承宠命，不敢遑宁，谨以某月某日到所部上讫。仰宣圣旨，亲谕远人，酬恩之效未期，恋主之诚已积。臣某诚恐诚惧顿首顿首。臣本章句诸生，器用无取，徒以小心畏敬，谬为先圣所知，趋奏禁闱，浸逾星纪。属内外危疑之际，是非剖判之初，实以艰贞自持，中立无倚。天高听近，愚款获申，神幽鉴明，昌运斯属，遂蒙陛下擢於侍从，超冠等伦，用其忧国之寸心，委以代天之重务。俯偻三命，炎凉五周，登车奉“驭朽”之怀，假寐感“宵衣”之志，徒耗神用，莫能将明。箧盈谤而方赐夬是，鼎折足而未忘簪履，竟以陈乞，遂其优容。无绮季夏黄之德，而猥当调护；无窦融、贾复之劳，而获奉朝请。以此没齿，犹为负恩。岂意曾未逾年，忽蒙抽奖，庙授鈇钺，廷赐旌旗，俾臣懦夫，当此大任，节制五岭，幅员万里。伏波之铜柱犹在，永谢奇功；士燮之鼓吹日闻，弥惭武干。将何以宣美皇化，振扬国威，洗愆责於千龄，答生成於再造。唯当举章修法，苦节清心，抚犷俗以思柔，酌贪泉而无惧，庶几万一，仰副忧勤。但以白日在天，长安不见，丹涯限地，溟海方深，顾蒲柳之前衰，奉轩墀而尚远。无任感恋屏营之至，谨差某官某奉表陈谢以闻。 § 谢授右拾遗表 臣某言：伏奉制命，擢臣右拾遗；又中使毛进朝至宅，奉宣进旨，赐臣本官官告者。泽濡穷鳞，雷起幽蛰，尘忝近侍，冠轶常伦，震惊失图，兢跼罔据。臣某中谢。臣尝学旧史，承训先臣，皆以奉上自致为荣，附下苟进为耻。臣所以既孤之后，义不因依，卖洛中之薄田，归阙下之旧宅，退藏其迹，私誓於心，不邀利於权门，不求名於众口，星霜苦节，夙夜精诚，唯愿投躯盛时，自结明主。愚诚神感，人欲天从，果蒙陛下自记姓名，猥怜孤直，振零丁於绝望，拔暧昧於无阶，独断皇明，超至清列，俯降中贵，内赐官告，特违恒例，光宠贱臣，俾其不出户庭，坐生羽翼，万乘知己，一鸣惊人，公朝得尽节之方，私室无谢恩之处，顾惟凡陋，叨此殊尤，缠激血诚铭镂肤骨。采拔恩重，泥涂感深，毕性命以为期，裂肝胆而何述。唯当竭诚陈力，效节明忠，使凡心有孚，白首无玷。然后敢望披云捧日，一识天颜，则阖门之灰粉知归，百生之志愿斯毕。臣家虽在城，多适田野，久废簪笏，皆须营备，不获当时随例，拜谢阙庭。 § 代李侍郎谢用内库钱充军资表 臣某言：今月十三日面奉进旨，其南郊赏设钱，恐度支支计阙少，以库内钱充者。臣闻王者以四海为家，君道唯百姓与足，象天平施而无别，如地生财而不私，薄奉已而厚奉公，重从人而轻从欲。知则孔易，行之惟艰，旷代莫闻，今日斯遇。伏惟皇帝陛下诞膺骏命，富有万邦，而能保元光慈俭之宗，奉列圣忧勤之绪。臣谬司禹贡，窃见尧心。非戎祀之用无急宣，非轨物之经无别献，土木之工，遂闻於废息，恩幸之赐，殆绝於沾濡，固已行路讴吟，搢绅抃叹者久矣。伏以郊禋有日，庆泽自天，楚师思挟纩之恩，汉将望解衣之惠。国存旧典，事有恒规，臣在职司，敢不供集。陛下怜江淮甫罹旱歉，念庸蜀新罢大兵，虽经费有馀，而圣虑犹轸。昨因伏奏，亲奉德音，悉拟发内府金钱，御服缯彩，约躬节用，纾国赡军，允叶师和，克虔祀事。必知感神之德，未酌献而幽通，动天之诚，先燎烟而上达，百祥所降，万福攸宜。信可以光洽寰区，敻掩图篆，家知自遂，户识至公，风人寝“杼轴”之诗，黔首臻富庶之域。微臣何幸，获睹升平，至德难名，载深感惧。无任喜忭激切之至，谨奉表陈谢以闻。 § 代伊仆射谢男宥授安州刺史表 臣慎言：伏奉某月日敕，授臣男宥安州刺史兼侍御史充武昌军兵马留后仍赐紫金鱼袋者。雷惊里巷，日照闺门，宠命自天，战跼无地。臣诚惧诚感顿首顿首。臣闻惟君任臣，固无虚授，知子者父，敢私不才？臣顷者伏以圣政惟新，时清无事，遂绝指踪之望，求申恋主之诚。陛下以臣统兵岁深，周涉艰险，长三军之子弟，积百战之疮痍，将有去留，念其情义，理资感励，事贵便安，爰敕臣男，试总戎务。臣虽训之以义，教之以忠，而钝拙有涯，策磨靡及。童儿代斫，每怀伤手之忧；小子在边，曾无折屐之喜。将何遽膺宠数，荐沐恩光，真授竹符，就加金组。且祁午之为军尉，父已悬车；陆抗之将父兵，子非彩服。岂比臣身居端右，男领方州，鸣玉会朝，朱︶行县，焜耀中外，超冠古今。名数之乐何加，人臣之事斯极。千载至公之运，独被殊私；万物咸遂之辰，先蒙曲泽。沥肝呈胆，莫尽微诚；毁族灭身，宁足上报？臣无任感恩陨越之至，谨奉表陈谢以闻。 § 代百寮谢许游宴表 臣某等言：今月二十三日宰臣奉宣进旨，“如闻百寮士庶等亲友追游，公私宴集，及昼日出城饯送，每虑奏报，自今以后，各畅所怀”者。志存必信，义切同休，令行如春，神应若响，寒木晖润，严风变和，推己感於人心，发生先於天意。臣某中谢。臣闻与人同其乐者，不必尽致於韶夏之庭，在夫不夺其欢而已；与物致於诚者，不必日效於丹青之信，在夫不察其细而已。况乎搢绅之乐名教，聚皆以类，臣子之事君父，游必有方，岂足轻耸物情，遽尘天听。伏惟皇帝陛下光纂十圣，威临万方，神武功就，人文化成，穷溟无波，丰岁将宴。乐奏穆清，感深乎共乐之道；驾言游幸，思所以适人之方。爰诏辅臣，式将明命，优谕卿士，达於庶人。琴筑追游，无惮京辇；辎送远，勿限严城。禁吏司之苛察，尽朝野之欢泰。始觉飞沈之乐，宇宙之宽，物不自疑，人知所措。在宗载考，夜饮承湛露之恩；求友相鸣，时宴奉祥云之庆。浃休声於夷夏，蒸喜气於山川。千载之昌运允符，百王之遗美斯举。臣等谬膺寄任，亲奉休明，方感生成之德，更蒙优贷之诏。恭承睿旨，务竭欢心，饱思属厌，醉念温克，戒竹林之虚诞，去金谷之浮华。君虽不察於泉鱼，臣敢有愧於屋漏？且欢且惧，居宠弥惊，稽首知惭，杀身何报。无任感恩兢惕之至。 § 代文武百寮谢宣示元和观象历表 臣等言：伏见今月十三日宰臣奉宣圣旨，以肇建元和，惟新宝历，极其幽赜，冠以睿文，恩示具寮，庆昭万国。中谢。臣闻清浊既判，象数相生，一元起於帝图，三统成於人道。形器之表，推步而得，恍惚之际，锱铢不差。有开必先，圣作物睹。伏惟皇帝陛下诞膺骏命，敬授人时，爰诏日官，定历法，启开元气，节宣群生。役五行於文字，贯七曜於珠璧。仰观俯察，允协於神休；东作西成，永贞於农候。感动夷夏，鼓舞飞沈，天子之大政行焉，圣人之能事毕矣。臣等幸备朝序，亲奉昌期，窃见天心，敢迷日用。无任蹈咏之至。 § 谢章服表 今月二十一日，高品、薛盈珍至凤翔府，奉宣进止，赐臣绯衣、鱼袋、笏并袋紫衣一副者。发扬宸念，昭灼恩光，瞻奉自天，战跼无地。中谢。臣孤陋无取，过蒙奖录，圣慈周洽，天造曲成，恩重出疆，俾谐尽饰。九重清秘，不忘绝域之单车；万乘忧勤，特记微臣之命服。衣分内府，锡及近藩，未申汗马之劳，遽冒濡鹈之刺。在笥增感，抚躬若惊，陨越兢惭，罔知攸措。 § 代张侍郎起居表 臣某言：孟秋犹热，伏惟圣躬万福。臣以去月二十一日到薄安山，见蕃胡尚绮里徐等，同令盈珍等却回奏事，令臣取今月发赴衙帐者。伏惟圣德柔远，皇明烛幽，蕃情大欢，酋帅知感，虔奉朝旨，宾礼使臣，迎劳肃躬，馈饩丰洁，益知向化，弥表革心。臣恭备单车，不胜庆忭。严程方始，绝域未穷，白日在天，瞻仰如近，青蒲之地，伏奏犹赊，感恋彷徨，罔知攸措。无任犬马屏营之至，谨因中使第五忠宪附表起居以闻。 § 代国子陆博士进集注春秋表 臣某言：臣闻惟睿作圣，观乎人文，达则化成，穷则垂训。先师所以祖述尧舜，志在《春秋》，悬衡百王，拨乱三季，正大当之本，清至公之源，通群方以诚，贞天下於一，动无不顺，道德之要机，断无不齐，帝王之利器。而梁木既坏，生知盖寡，三《传》得失，索隐未周，群儒异同，致远皆泥，没微言於滋蔓，亡要旨於多岐。奥室不开，漫逾千祀，天其或者将有俟焉。伏惟陛下德合乾坤，明并日月，气和物茂，远至迩安，欲以人情为田，讲学而耨，镇定皇极，耀光时雍。道之将行，实在今日。臣不揣蒙陋，斐然有志，思窥圣奥，仰奉文明，以故润州丹阳县主簿臣啖助为严师，以故洋州刺史臣赵匡为益友，考《左氏》之疏密，辨《公》《穀》之善否，务去异端，用明本意。助或未尽，敢让当仁，匡有可行，亦刈其楚，辄集注《春秋》经文，勒成十卷。上下千载，研覃三纪元首虽白，浊河已清。微臣何幸，与道偕遇，窃以德之匪邻，骨肉无应，道苟合，古今相知。然则尧舜之心，非宣尼不见，宣尼之志，非陛下不行。庶因仪凤之辰，永洗获麟之恨。臣官忝国学，思非出位，以为家宝，罪实欺天。谨昧死写前件书，诣东上阁门奉进，伏候圣旨。轻黩宸严，魂爽飞越。无任。 § 为成魏州贺瑞雪庆云日抱戴表 臣某言：臣闻元德上升，三灵为之动色；圣功下济，万类所以倾诚。臣州去秋之间，时雨不足，自阳风应律，子月经年，今月十二日晚降雪，越至十四旦开霁。絮飞千里，花翻六出，糅初梅而委苞，封宿麦而垂津。其日晡时，西南有庆云见，为楼为阁，图阊阖之九重，非锦非绣，状衣裳之五色。其时又有日抱戴，日晚澄廓，天景淑清，拖黄气而重围，舒红光而四溢。臣与司马樊元则并寮属吏等三十馀人，得所部贵乡冠氏等县申称，雪厚一尺以下，并睹庆云、抱戴等瑞。臣谨案《诗》云：“上天同云，雨雪。”毛苌云：“丰年之冬，必有积雪若烟。”汜胜之书云：“雪者五谷之精。”又案《史记》云：“庆云一名卿云，若烟非烟，若云非云，郁郁纷纷，萧索轮，是谓卿云喜气也。”《瑞应图》曰：“景云者，太平之应也，一曰庆云，非烟，五色氤氲，谓之景云。”《援神契》云：“天子孝则景云出游。”又案《援神契》云：“王者德至於天，则日抱戴，在上曰戴，在傍曰抱。”又云：“黄气抱日，辅臣纳忠。”《汉书》曰：“宣重光。”李奇云：“太平之代，日抱重光。”伏惟陛下受天宝命，冲用情深，丰食之要，鉴寝忧劳。雪为五谷之精，麦为六田之首，由是天降瑞雪，其意若曰：“太平其有年乎！”云者运气立名，布恩成义。陛下仁霈草木，惠及虫鱼，扬祖宗之烈光，垂天地之正色，由是天降云瑞，其意如曰：“天子其大孝乎！”日者众阳之宗，人君之表，由是天降日瑞，其意若曰：“天下其大明乎！”魏州大明之庆基，光封之旧国，嘉祥备致，灵贶绸缪，岂徒然哉，斯有由矣。臣叨陪汉守，肃奉尧亲，逢日月之贞明，嘉烟云之烂熳。手舞足蹈，地虽限於外台；桉牒披图，心已驰於双阙。不任感悦之至。 § 代李侍郎论兵表 臣某言：臣伏见某月日诏旨，发更太原、凤翔及神策诸镇兵赴剑南东川者。陛下睿算无遗，神武必断，与人除害，顺天行诛，奋如霆之威，乘破竹之势，期於久逸，无惮一劳，大正国经，永清时。百王盛事，千古英声，天下幸甚。然或时事之可否，兵家之利害，道途之险易，将帅之宜称，不可不深图远计，原始要终。狂夫有可择之言，愚者有一得之虑，管窥所至，愿效微诚。臣窃以为古今用兵，皆在将勇师和，政齐计胜，不必多兵广众，然后成功。今高崇文等诸将所统，已约一万五千馀人，以整击乱，以顺讨逆，授以庙算，假之天威，馘丑挫凶，霈有馀力。若更多徵征镇，广命师旅，臣窃计之，其患有五。一则高崇文素非大将，拔自偏镇，忠勇虽著，威声未振，本兵既少，兼统则多，将皆权隶，士非素抚，虽是锐师，势同乌合，居常则犹可胁致，临敌则何以指挥？非惟崇文才分有限，此亦自古兵家所难。臣不敢广引载籍，上烦圣听，请直以近事明之。哥舒翰潼关之守，郭子仪相州之围，韩全义激水之役，皆以兵多将杂，而致败衄；许叔冀之保灵昌，李光弼之全河阳，李晟之收复京邑，皆以兵少将一，而建大功。成败昭然，布在人口。二则贞元以来，天下无事，四方节将，人各怀安。陛下覆焘惟新，理先清静。今以西南小丑，久稽天诛，自春徂夏，徵发已广，见在兵力，破贼有馀。若更务济师，屡闻动众，山深阻，暑湿为沴，北人南役，谁不惮行，去土离家，动生愁怨。往年泾州叛卒，职此之由。事系安危，不可不察。三则吐蕃约盟未定，窥伺在心，间谍往来，急於邮传，又必持两端之计，与刘辟交通。若闻发兵西南，多取边镇，秋风即至，虏马已肥，冒隙乘虚，必有侵轶。事出万一，悔何可追？四则刘辟穷寇，保险逃死，虽祸淫助顺，天道甚明，而兵凶战危，人事难必。脱或貔武之师，少不如意，蜂蚁犹聚，假息旬时，攻守之间，动须应援，固当潜锋养锐，以逸待劳，今便息兵，后将何继？五则剑川硗塉，居人食且不充，蜀路险艰，饷运无由多致。今屯兵日费，何啻万金，数州麦粟，贵籴将尽，千里飞免，所济几何，若更加兵，实难供赡。一夫脱有菜色，三军无复斗心，幸可以少成功，何必多而为患？今太原及神策等军已上道者，其数颇多，足办戎事。其凤翔等镇未发之兵，伏乞圣恩，且勒权停，续候事宜，以议行止。臣谬膺重任，过蒙恩遇，辄率狂瞽，轻黩宸严。苟利国家，甘心鼎镬。无任兢遑恳迫之至，谨奉表陈奏以闻。 § 代百寮进农书表 臣某等言：臣等伏准故事，每年二月一日，以农务方兴，令百寮具则天大圣皇后所删定《兆人本业记》奉进者。中谢。臣闻不爱玉，祈谷於圜丘，可以致诚，未足以为劝；躬秉耒耜，籍田於千亩，可以示劝，未足以教人。必也因天地之和，顺阴阳之理，利其器用，精厥法式，变之而不倦，动之而不劳，四海靡而风行，百姓迷其日用，宏我政本，实惟农书。伏惟睿圣文武皇帝陛下德茂生成，道光慈俭，捐金而宝谷，菲食而粒人，考《尧典》以授时，稽《禹贡》而任土，洁粢盛而大事在祀，销剑戟而尽力为农，丰年屡荐於郊歌，嘉瑞继书於国史。而不自满假，惟怀永图，每至献岁载阳，仲春初吉，俯察土膏之候，仰观晨正之祥，经始岁功，导扬生德，徵有司之旧典，奉先后之遗文，深居穆清，亲览奥妙，匪崇朝而尽更田亩，不出户而遍洽人情，见ㄏ草А土之艰，知寒耕热耘之苦。宸心感念，畎亩昭苏，一叹而时雨先飞，三复而春雷自起。臣等业惭学稼，禄过代耕，亲承务本之风，日奉在勤之训。三时不害，观玉烛於氤氲；九扈孔修，贺生灵於富庶。谨缮写前件书凡二十篇，共成三卷，谨诣东上阁门奉表陈献以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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