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选文学 > 史籍 > 宋史纪事本末 | 上页 下页 |
刘曰梧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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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古今之有史,皆纪事也,而经纬不同。左、马之义例精矣,一以年为经,一以人为经,而建安袁先生复别开户牖,迺又以事为经而始末具载,士有游心得失之林而希合出门之辙者,咸有取焉。余尝为之评曰:是书也,事固无改于前,其范围在二子之内,例则有取于会其标指为二子之功。试即所纪一事论,志盛以举衰则升降具,镜成以照败则人事明,观变以著渐则几微彰,因事以察人则材品列,其于编年、列传,未尝不可合而见也。袁氏纪汉、唐,顾未及宋;枢本宋人,忌讳繁矣。国家于宋称近古,高皇帝规天条地,国势之强弱大小,法度之疏密,虽不可同日语,然三代而降,其纪纲风俗何遂能有加于乾德?“周监二代”,岂无有取于斯乎!即濂、洛之疏注,盖二百年用之矣。昔人谓三皇之事若存若亡,盖时运历今日而汉、唐之事亦若存若亡,汴都、临安之际,史亦犁然具乎,一何芜秽也。士欲修宋事之阙,不禀命素王,取裁龙门、扶风,而务为袁氏后劲,即事或有待,固未可知,毋亦以其胪列事体深切著明,盖亦论事之权兴,征往之符契耶! 余师临朐冯先生盖尝慨然于斯,稍为编次,凡例初具,天复不予。及余行部旧京,从京兆徐公所,得故沈侍御所辑《事纪》于其子朝阳,义例适与冯先生合,而删润未备,条贯稍遗。会余乡司勋陈公德远,博观二酉之藏,能以其精神疏观古人于千载之后,事惟择其关时,言无取于枝叶,或累牍而兼取,或单词以见意,即前人未发之指间一阐扬,而不穿凿附会以为高。盖以三公之手而书始成,其有光于建安可知也。 夫以两宋近古之事,方内外固不乏通儒,而削牍摩编,欲就而未决者又数百年,机缘偶值,聚于一日。昔人谓文章经国大业,岂偶然哉!士君子读天下书固将为世用,前事之师,自古谈之,徒区区务师心以游于轇轕,幸而后败,不可为训。要之,楫不从式,车不合辙,亦必未有能济者也。明治固号为雍熙,其间亦多故矣,姑以宋事证之,若灵州之议,澶渊之策,濮园之辨,洛、蜀之党,盖亦有仿佛于今者,而善败之故,一彼一此,斯亦可以备得失之林矣。善谱者不尽弈之变,然未有不学谱而弈者也。余承宗伯先生志,遂寿诸梓,而余有弟适为国子祭酒,以其本授之,列在学宫,令四方士得观览焉。 万历三十三年,岁在乙巳,春仲榖旦,京畿道监察御史南昌刘曰梧阳生父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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