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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元年四月(7)


  乙卯,右司谏苏辙言:“伏见淮南旱灾,民食踊贵,朝廷特令截留上供米三十万石,以济其急。(留上供米三十万石,实录乃不见其事。)恤民之深,异时所未尝有。然臣访闻本路自正月以来,义仓、常平粮斛逐旋赈济,约至夏中麦熟,稍得给足。不意今来旱势益甚,夏麦无望,而秋收之期,远在百日之外,虽有前件截留上供米,分在一路,恐未能遍及饥民。访闻发运司逐年将籴本钱一百万贯,趁贱籴米以代诸路违限上供米数外,或遇米贵,亦出卖收息。臣欲乞指挥发运司,约定今年合留代上供外,其余权令只依元买价,尽数支拨于诸郡出卖,不得收息。仍先具若干留代上供,若干可以出卖,及原买价例申奏,所贵米数稍多,救接饥馑,可以支持至秋。

  左司谏王岩叟言:

  伏睹闰二月八日圣旨,提举官累年积蓄钱谷财物,尽桩作常平仓钱物,委提点刑狱交割主管,依旧常平仓法。臣谨按常平仓法,谷贱则增价以籴,谷贵则减价以粜,真所以惠百姓;搢绅之议,谓是朝廷复此旧法,遂罢出息二分之法矣。今见四月二十六日敕旨,再立常平钱谷给敛出息之法,中外之人,莫不复疑朝廷以利为事,而惜为陛下谋者失弛张之宜也。

  伏以青苗之法,公卿士大夫之论其弊者,固已厌闻于朝。前日之言,臣不复道,请以臣自得于耆老之语为陛下言。皆曰国家之意,主于收息以助用耶?主于惠养百姓耶?主于收息以助用,则无可言者;主于惠养百姓,则某等校量行法以来,十六年于今,但见百姓终岁皇皇,翻倒债负,不见一家有增益者。一岁之间,常不免秋则贱粜而纳,春则贵籴而食,日陷于穷困而不自知。说者曰所以抑兼并,曾兼并未必能抑也。一日期限之逼,督责之严,则不免复哀求于富家大族,增息而取之。名为抑兼并,乃所以助兼并也。又说者曰二分之息甚轻耳,曾不知官缗不可坐而得也。凡当请时,保长之籍姓名也,甲头之团甲也,书手之点等第也,其城郭之往来也,其门户之经由也,其主库者之出纳也,皆人情之所不能尽禁者也。钞引也,头子钱也,公而不可无者也。通而会之,不知几分之息也。复自起催,则吏在门矣。数数饮食之,赂遗之,而苟以免追呼,积日累久,又不知几分之息也。又有违期而必至于追呼者,追呼既至而必鞭挞者,鞭挞既已而必荷校者,要其所耗,又不知几分之息也。复有给陈粟腐麦以与之,而使之偿善价者,论其所折,又不知几分之息也。臣窃度天下之为邑者,善催科,省刑罚,百人之中,岁挞一人,则万户之邑,已百人矣。天下凡几邑,总而计之,一岁之间,受鞭挞者无虑数万人矣。臣以谓作意而惠之,不若惠之以无事也。伏望陛下深察四海已然之弊,远思百姓无穷之困,断然不疑,诏有司罢青苗法,天下幸甚。

  贴黄称:“今虽不抑而与之,然所谓愿请者,乃是贫而无力,不能依时了纳之人。故与之适所以害之,此不可不察也。”

  又称:“今敕旨曰,其常平等事,并合依前后条法推行。郡县闻之,必骇于承命。盖前后条法,行移之烦、督责之严,敛纳之急,人所备尝。今既朝廷复申敕而行之,则四方不得不疑且惧。伏望陛下特赐罢此指挥,但令依嘉祐常平法施行,天下幸甚。”

  又称:“持议者不过曰,罢之恐国用不足,曾不言青苗钱从来只系封桩,未尝供常费,臣以谓此非陛下所忧也。”

  又言:“自敛散青苗钱,并行仓法,其于刑名可谓重,然犯者犹不可禁。今复罢重法,则敛散之际,其扰必多。去重法以行青苗,既恐侵渔益甚;因青苗以留重法,又与差役有妨。利未见而害已深,息未收而耗已广。且出缗收息,终非国体所宜。伏望详度前奏,早赐施行,以幸天下。”

  又言:“臣近两上章,乞罢再散青苗钱,又闻更有臣寮亦曾论列,至今未蒙施行。民病将除而复作,人心已定而又摇,必有奸言欺惑睿听,望断自宸衷,速令寝罢。”岩叟前后凡五上章,讫不报。

  是月,知龙赐州彭允宗,知监州彭士明,并遣人进奉贺端午节溪布十五匹。

  诏殿中侍御史吕陶往成都府路与转运司议定役法。先是,陶屡奏疏论差役利害及坊场、坊郭等事,因陶谒告取家,即有是命。(陶十一月劾曾肇不当除中书舍人云:“肇初除右史,臣被命入蜀,不果论。”按肇以五月四日除右史,又按陶乞沿路及川峡言事札子称二十二日上殿,然则陶被命入蜀,必四月也。)

  陶言:

  伏睹施行差役之法,不令百姓纳钱,以救困穷之弊,甚大惠也。然而天下郡县所受版籍,随其风俗,各有不同。或以税钱贯百,或以地之顷亩,或以家之积财,或以田之受种,立为五等。就其五等而言,颇有不均。盖有税钱一贯,或占田一顷,或积财一千贯,或受种一十石为第一等;而税钱至于十贯,占田至于十顷,积财至于万贯,受种至于百石,亦为第一等。其为等虽同,而贫富甚相远。今若于第一等中差耆长,则税钱一贯与十贯者,并须二年一替,是贫者常迫急,富者常侥幸矣。又缘向来未有如此约束,官司并只据等第定差,所以不均。况郡县官吏难尽得人,或暗懦不晓,或临事灭裂,或刻薄繁扰,或贪冒营私,深恐当此差役之际,未便均平,及有侵刻。若不预设防禁,则民间虽无今日纳钱之劳,反有昔时偏颇陪费之害,无以称朝廷赡养元元之意。以臣愚虑,莫若以新旧役法裁量所宜,著为条约,谨具画一如左。

  一、诸县自来税钱一贯为第一等,合于本等中差一役;其税钱两倍于一役者,即并差二役;若又倍于二役者,即差三役。虽税钱更多,不过三役,并听雇人祗应。或本县户多役少,则上户之役不须并差,但可次叙休役年月远近,而均其劳逸。假令甲充役之后,可闲五年,乙税钱两倍于甲,可闲三年,丙又倍于乙,可闲一年。其以田土顷亩之类为等,并其余同等而多少不侔者,并仿此。谓家财至三百贯,至九百贯,皆为第二等之类。

  一、未助役已前,州县役人多有宂占,致令人户少得休闲。助役已后,裁减过当,亦有阙事。今若依熙宁元年已前人数,窃恐应役频并,莫若用助役以后之数,量添各不过二分。

  一、未助役已前,凡官员迎送,并不计程涂远近,每散从官、承符、手力一名,出备盘缠多者至四十贯,少者亦三十贯。助役以后,每程只破二百文。今若每程量添一百,则迎送五十程者,只计五贯。

  一、未助役已前,凡官员养马多至五七匹,少亦二三匹,只差白直二人打草,日买数担供纳,每担直五七十文或百文,十日一替,谓之草番。每番一次,倍钱约五七贯。助役以后,逐官每有支打草钱四贯文,今若量添数目,则养马不多,遂无草番之费。诸处有差打柴烧炭者,亦仿此。

  一、未助役已前,凡官员初到,置买动使器用,或修葺仓库、廨舍、馆驿、亭堠、渡船等,并于役人体上圆融,合费钱十贯,则须科二十贯;合用木十段,则须买二十段。乘其嬴余,别作破用。助役已后,凡买置动使及修造官屋、桥堰、渡船之类,并逐一约度,入紧检计,方始支钱,各有定数。今若依仿元定数目,仍旧圆融,不令过越,则免非泛科敷之害。

  一、未助役已前,凡官员差公人出外勾当,别无程限,其间贪吏因而更令买卖,或以般家捉贼为名,遣往千里外者,以此多有陪费。助役已后,所差不出三百里,所役不过一百日,仍申所属。或般家,则又须保明方差,仍计日破钱,若不废此条,亦免衷私被差之费。

  以上逐项所费钱物,并令役人敷出,官为收掌支破。所贵百事各有限约,不至扰民,即于差役之法小有所补。又言:

  伏见近岁以来,四海之利,多归公上,官司之积,动计巨万,私室之有,十已九空。恭惟圣政日新,德泽流霈,穷幽极远,蒙被生成,其势如大病之后,偶得良药,以活其命,有望更生。然而腹肠空虚,支体瘁弱,喘息之气,所存无几。切宜调护抚养,俾就安全,然后可得。是以堆垛、市易、义仓、抵当、免役之类,凡为聚敛者,一切废罢。此诚德惠及民之深,而与之休息也。独有出卖坊场一事,最为深害,亦愿体恤,以慰其心。其立法之初,盖为官司事无纪极,百费浮宂,贪吏从而侵渔,州郡衙前既勒力役,而所得酒榷之利,尽以私奉于公家,有至竭财破产而死于冻馁。朝廷知其如此,于是拘收坊场,官自出卖,所得净利,一以募人执役,二以给公家之用。行之渐久,弊从而生。盖小人之情,竞利而不虑患,实封投状,务在必得。既妄添所置之直,只直一千贯者,辄以二千贯买,又虚增抵产之数,抵产只及一千贯,则与吏胥邻保计会,估为二千贯。适值民间钱币阙乏,酒货不售,课利抽贯税钱供纳不足,才出季限,又有罚钱。或委保百姓管押纲运,川中纲运无官员管押,或官物数多不可差将校兵级者,则招百姓管押,令坊场户委保。其押纲之人,往往盗窃官物,走窜失陷,则勒保人陪填。或元买价高,界满无人交割,转更拖欠。缘此数事,坊场多有破败,乃至出卖抵产,以偿官钱。或抵产价高,出卖不行,则强责四邻人承买。或四邻人贫乏,承买不尽,则摊及飞邻望邻之家,抑令承买。或本户抵产罄尽,尚欠官钱,则勒保人代纳,亦须破坏产业。或虚指债负,妄起讼端,昏赖论诉。郡县急于官课,更不问有无逋欠,遂使平人承认,械颈受棰,道路相望,囚系坐狱,殊无虚日。其甚者至于自经沟渎,鬻及男女,而犹不能免。大率一县之内,中户以上因买坊场或充壮保而破散者,十常四五。官方如此百计督责,极力掊聚,而逐界所得实钱,十分只及五六。成都管内坊场,第一界卖七十二万余贯,第二界六十六万余贯,第三界四十二万余贯,大率只收得一半入官,外余无可催理。一则因元买价高,虚张其数;二则为物轻钱重,酒无厚利;三则日趋困穷,难于偿纳。以此天下坊场积压少欠,其数极多。

  神宗皇帝深知其弊,曾于元丰三年明堂大赦,并八年正月赦文,累行蠲放,及与展限送纳。诏令所至,人皆鲘舞歌颂,以谓天地大恩,莫过于此。除已蠲放外,至今欠钱不下九百万贯,簿书之内,虽有见欠之名;刑狱之下,必无可足之理。方当陛下布政之初,聚敛刻剥之事,大半罢去,天下臣庶欣戴称颂,以为仁宗复生,宜广霈德泽,以慰其望。臣愚伏愿陛下特降睿旨,应系今日已前,因买坊场拖欠课利净利,并抽贯税钱,及过月罚钱之类,见勒买人或保人送纳并破卖抵产者,并与除放。庶使穷困之人,普沾大惠,复遂余生。况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恭俭慈仁,出于天禀,内无土木华靡之费,外无兵戈攻战之赏,四海所入,国用丰盈,虽放免数百万贯逋欠,如去泰山之一尘,何阙于事。且天下之务,固有是非轻重,惟聪明圣智能权而行,遂中于理。今放释逋欠以安生灵,与督责收敛而广用度,何者为是,何者为非,何者为轻,何者为重,权而行之,正在此日。又况冬春以来,雨雪愆候,祈祷备至,未闻沾足,则除放欠负,俾民免于冻馁,亦可以感天地之佑,召阴阳之和,使风雨时若也。

  臣又闻真宗皇帝尝御便殿,亲阅三司逋欠,放八十万三千数。盖真宗以逐次降赦放欠,多为有司废格不行,或根究追逮,益为烦扰,故按籍引对而释之。臣愿陛下远法真庙之恤民,近仿神宗之布惠,断自圣意,特行蠲放坊场欠钱,天下不胜幸甚。

  又言:“今所奏,止是乞朝廷特放坊场欠负,可与不可,禀自圣明,即非冲改户部条贯,须至立法。伏乞留中裁酌,早赐施行。”

  又言:“臣每见赦令放欠,多为有司百端抑遏,追究根穷,幸其稍戾于法,遂不除放,使圣朝仁泽不及困穷。大抵人君发号施令,当如震雷时雨,不测而至,则天下知恩出于上。若是须委有司厘析契勘,立为条约,然后施行,则弊生于下,有损治体。伏望圣慈如以臣言万一可行,即乞将臣此奏留中,作朝廷意旨,降诏蠲放,不必付在有司。(闰二月二十八日诏:“府界诸路人户买扑坊场,见欠课利并抽贯税钱及违限倍税钱,令户部许以息罚钱充折官本,已纳及官本,即放免。并坊场净利钱,见今孤贫不济,即权住催理积欠。免役钱,与减放一半带纳。其败阙坊场,委实停闭,官司不为受纳词诉,令依旧认纳课利、净利者,疾速根究诣实,所欠课利,特与除放讫以闻。”此诏但许以息罚钱充折官本,权住催理孤贫不济户,除放败阙课利。陶所请,则并欲除放积欠,不但息罚及孤贫、败阙也。当于此诏后论列。陶云“冬春以来,雨雪愆候”,或此疏必在春时,更详之。二年正月末,又有疏乞除放逐界坊场积欠,盖申明此请,竟未见从所请也。六月七日罢实封状买坊场,当是从陶所请。刘摰正月九日先有言,并可考详。)

  又言:“伏见成都府、梓州路,自来只于人户田产税钱上,依等第差役。熙宁初施行役法,别定坊郭十等人户,出营运钱,以助免役之费。盖朝廷之意,本为人户专有营运而无产税,或有产税而兼有营运,故推排坊郭有营运之家,仍于田产税钱之外,别令承认营运钱数,以助税户,诚为均法。然推行之初,有司不能上体朝廷本意,一切督迫郡县,及差官谕意,惟务定得坊郭钱多,用为劳效。州县承望风旨,不问虚实及有无营运,但有居止屋宅在城市者,估其所直,一概定坊郭等第。虽以推排为名,其实抑令承认,立成年额,岁岁相仍,至今不减。访闻嘉州坊郭人户,以至闭户移避于乡村居住,营运钱亦不减免。虽欲转卖屋业,势不能售。其弊至此,盖亦极矣。今来朝廷讲议善役之法,坊郭等第固不可偏废,然理须参究虚实,别行排定,不须循用旧额,务在酌中。其止有屋宅而别无营运,或有营运而物力不多,并宜蠲免,以宽民力。窃虑诸路亦有似此去处,伏望圣慈下有司详议,立法施行。”

  又言:“坊郭等第不可偏废者,盖可以助乡户衙前之费,并役人迎送圆融等钱,但得其实,则不为扰。”诏并送详定役法所。

  先是,太皇太后遣中使陈衍,赍御札就赐司马光,曰:“范纯仁奏,乞以文彦博为师臣,备顾问,可以尊朝廷,服四裔。朱光庭札子,乞尊礼为帝师,勿劳以宰相职事。所有朱光庭札子三道,付卿看详,可亲书条具闻奏者。”光言:“臣乡蒙恩擢为首相,自知智力浅薄,历事未多,故乞陛下用文彦博以太师兼侍中,行左仆射,而臣佐之,庶无罪悔。今范纯仁、朱光庭以为彦博元老师臣,不可烦以吏事,此在陛下裁度。若以正太师平章军国重事,(彦博今以节度使守太师,犹是使相,若解节去守,则为正太师,位冠百僚,在宰相上。)令五日或六日(今缘双日垂帘,故有至六日。)一入朝,因至门下、中书都堂,与诸执政商量,重事令执政就宅咨谋,其余常程文书,只委仆射以下签书发遣。如此亦足以尊大臣,优老臣矣。光庭又言范纯仁、吕公著、韩维皆可为右相。臣愚以为范纯仁、韩维各有才德,而进用日近,履历未深,恐升迁太骤,众情未服。惟吕公著旧历两府,今位次最高,若用为右相,韩维为门下侍郎,范纯仁依旧,最为允当,克厌众心。乞圣意采择,其光庭札子三道,谨同封进入。”(此札子见杂录第四册,首称今月十六日。按新旧实录并云文彦博以四月二日召,十五日拜太师,此称十六日,或字有差误。又据吕公著家传,则彦博拜太师乃五月一日,此称十六日,亦未必无误。今既用家传,仍附此札子于四月末,五月前。司马光先奏乞以彦博为侍中、行左仆射,不知是何日,当在召彦博前。并此奏俱不载于本集,意者光自削去也。范祖禹志朱光庭墓云:“进退大臣,损益政事,光庭密勿启沃,多见施行。”盖指此。当求光庭及范纯仁此奏附益之乃善。光先奏已附闰二月三日庚寅,又四月二日己丑复得光手藁于范冲之孙华,果以四月十六日上。此又别有答执政就宅咨谋札子,乃四月二十日上,今并附见。)

  光又言:“臣前日承准御前札子,以范纯仁、朱光庭等上言文彦博不当烦以宰相职事,令别议优礼。臣当时恐稽留圣问,不暇仔细检详典故,但闻晋太傅郑冲乞致仕,诏以寿光公就第,国之大政,皆就咨之。又以近日如臣之人微位轻者,以久在病假,执政犹奏知,来至臣家商量公事,况彦博宿德元老,理无不可。遂率尔奏对,称或非时有重事,令执政就宅咨谋。今再准御前札子问臣有无典故,臣实别无所据,其疏略僭妄之罪,甘伏重诛。若圣意以执政就宅咨谋为太重,臣谨按故宰相王旦守太尉兼侍中,许五日一赴起居,每起居日入中书,或遇军国重事,不限时日,并令入预参决。今若令彦博依王旦故事,未审可否,乞赐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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