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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十二 丧大记(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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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丧三日，子、夫人杖；五日既殡，授大夫、世妇杖。子、大夫寝门之外杖，寝门之内辑之。夫人、世妇在其次则杖，即位则使人执之。子有王命则去杖，国君之命则辑杖。听卜，有事于尸则去杖。大夫于君所则辑杖，于大夫所则杖。（去，邱矩反。） “子”，嗣君。“世妇”，内命妇。“授”者，受命于嗣君也。“寝门之外”，拜宾之位。“寝门之内”，统乎殡也。“次”，哭次，在西房。“辑”，举而敛之，不拄地也。妇人之容简，当辑杖，则使人执之。“国君”，邻国之君。“命”，吊辞也。称“君”、称“命”者，未成君，不敢与敌也。“卜”，卜葬。“有事于尸”，虞而事尸也。“于君所”，与嗣君同即位也。“于大夫所”，自与其俦居哀次也。杖以扶病，亲者哀至先病，故先杖，义服者后也。对君尸及居殡所，虽病不敢不勉也。尊者去之，其次辑之。 大夫之丧，三日之朝既殡，主人、主妇、室老皆杖。大夫有君命则去杖，大夫之命则辑杖。内子为夫人之命去杖，为世妇之命授人杖。（为，于伪反。） “三日”，除死日后三日也。“室老”，家宰也。室老于大夫尊不至而加亲，故视子也。“内子”，即主妇。“世妇”，大夫之妻也。命至则不杖，其亲临可知已。“授人杖”，亦使人执之也。君子杖不入于寝门，大夫、士杖不登堂，文略，可互推之。 士之丧二日而殡。三日之朝，主人杖，妇人皆杖。于君命，夫人之命，如大夫；于大夫、世妇之命，如大夫。 “二日”，并死之日而三日也。杖必三日者，孝子自尽其哀，志壹气动，不三日不致毁，无贵贱一也。“妇人皆杖”者，兼妾为君，女子子在室为父也。 子皆杖，不以即位。 “子”，庶子。“皆杖”，以伸其情。“不以即位”，统其尊于適子。 大夫、士哭殡则仗，哭柩则辑杖。 “哭殡”，既殡而朝夕哭也。“哭柩”，启柩以及于葬之哭也。启则见柩，亲柩而哭，故“辑杖”。言“大夫、士”者，国君之丧，杖不入门，虽哭殡亦辑杖。 弃杖者，断而弃之于隐者。（断，都管反。） 大祥乃“弃杖”。“断”，截之也。“隐者”，僻处。凶物不使人见而恶，杖以扶生者之病，非衰绖送死之道，故弃而远之可也。 ▲右第八章。此章记杖礼，序在此者，以君三日而杖，在大敛之前也。其末二节所记，盖葬及大祥之礼，因记杖而遂终言之。 君之丧，子、大夫、公子、众士皆三日不食。子、大夫、公子、众士食粥，纳财，朝一溢米，莫一溢米，食之无算。士疏食水饮，食之无算。夫人、世妇、诸妻皆疏食水饮，食之无算。（莫，漠故反。“疏食”之“食”，祥吏反。下同。） “子”，嗣子。“公子”，庶子。“众士”，公家之士。“众”者，该上、中、下也。“食粥”，三日后也。“财”，资也。“纳财”，谓有司供具粥资之米也。“一溢”，一升零二十四分升之一，以衡称之为二十两，当今十二两。“无算”者，馁疲则强进之，无过毁也。“士”，家臣。“诸妻”，群妾、御妻之属也。 大夫之丧，主人、室老、子姓皆食粥，众士疏食水饮，妻妾疏食水饮。 此言三日以后之丧食，其三日不食，君、大夫、士一也。“子姓”，众子也。“众士”，家臣邑宰，其米亦朝莫一溢，达于士。士与妻妾皆疏水而别言者，男女异辞尔。妻妾服斩与子同而食异者，妇人哀毁已甚，君子之所耻也。 士亦如之。 谓子与妻妾。 既葬，主人疏食水饮，不食菜果，妇人亦如之。君、大夫、士一也。 言“主人”，则大夫、公子、众士、室老先食粥者可知。妇人虽前食疏水，逮既葬，犹同主人不食菜果，伸其情也。 练而食菜果，祥而食肉。 亦通君、大夫、士言之，妇人亦然。 食粥于盛不盥，食于篹者盥。食菜以醯酱。始食肉者先食干肉，如饮酒者先饮醴酒。（盛，是征反。篹，损管反。干，古寒反。） “盛”，杯盂之属。“不盥”者，歠不污手也。“篹”，筥也，织竹为之。古人饭以手，故盥之，言为食故盥，非求洁清致饰也。 期之丧，三不食。食疏食水饮，不食菜果。三月既葬，食肉饮酒。 日食以再为度。“三不食”，凡日有半也。言“三月既葬”者，诸侯绝期。 期，终丧不食肉，不饮酒，父在，为母、为妻。（为，于伪反。） 母为父厌，降服期，情必伸也。为妻亦然者，天子为后服三年，服期者亦降也。练而食菜果。禫而饮酒食肉。 九月之丧，食饮犹期之丧也。 “九月之丧”，伸而同期，情也。 食肉饮酒，不与人乐之。（乐，卢各反。） 通期、九月之丧，既葬至终丧而言也。“乐之”者，献酬弦歌之事。 五月、三月之丧，壹不食，再不食，可也。比葬，食肉饮酒，不与人乐之。（比，毗至反。乐，卢各反。） 五月之丧屈而同三月，制也。“比”，及也。葬而饮酒食肉，前此可食菜果。 叔母、世母、故主、宗子，食肉饮酒。 “世母”，伯母。“故主”，臣于旧君，士于故所仕之大夫。食肉饮酒，谓既殡以后。 不能食粥，羹之以菜可也。有疾，食肉饮酒可也。五十不成丧。七十惟衰麻在身。（衰，仓回反。） 通三年之丧以下而言也。“羹”，糁米和菜煮之。“成”，备也。谓饮食居处不备合礼，惟衰麻在身则居于内而食肉矣。此据衰羸者为之制耳，若年虽及而衰未至，则在其自勉也。 既葬，若君食之，则食之，大夫父之友食之，则食之矣。不辟粱肉，若有酒醴则辞。（“君食”“友食”之“食”，祥吏反。辟，毗义反。） 谓居父母之丧也。“食之”者，因其毁瘠不堪也。同志曰“友”。粱肉以扶衰，酒醴则为欢之具矣。 ▲右第九章。此章记丧食之礼。主人三日乃食，在大敛之前，故序于此而终言之。 小敛于户内，大敛于阼。君以簟席，大夫以蒲席，士以苇席。 “户内”，室东当户处。“于阼”者，直阼阶之上，于楹间少南，已敛，乃奉尸而殡于西阶上。“簟”，细篾席也。凡席下皆设莞，君、大夫、士一也。 小敛布绞，缩者一，横者三。君锦衾，大夫缟衾，士缁衾，皆一。衾十有九称，君陈衣于序东，大夫、士陈衣于房中，皆西领北上。绞□不在列。（绞，何交反。称，昌孕反。□，其鸠反。有，于救反。） “绞”，既敛而束其外者，其制用布广终幅，析其末为三，裹衣衾而约结之。“缩”，直也，自首至足周围约之，长如身之二有半。“横者三”，首一，足一，胸一，长六尺六寸，周于身。缩在下，横在上，束之固也。衾在绞内，衣在衾内，袭尸以后既加冒杀，衣裳皆裹，首足均齐，乃绞束之，平直厝于棺中，无动摇离脱之忧矣。“锦”，织文。“缟”，素纤。“缁”，染帛为缁色。衣裳备为“一称”。“十有九称”，君、大夫、士一也。“序”，宫墙反檐向内之廊也。“西领”，横陈之。“北上”，祭服在北，以次南也。小敛于户内，当陈之时，领向尸也。“绞□不在列”者，陈衣时屈折而不张也。小敛无□，通下大敛言之。未敛先陈列者，防遗忘，且昭备服。 大敛布绞，缩者三，横者五，布□二衾。君、大夫、士一也。君陈衣于庭，百称，北领西上。大夫陈衣于序东，五十称，西领南上。士陈衣于序东。三十称，西领南上。绞、□如朝服，绞一幅为三，不辟。□五幅，无□。（朝，直遥反。辟，博陌反。余字同上。） 大敛衣多则益阔而长，故绞缩三横五，其长亦当倍于小敛之绞矣。“□”，单被。“衾”，有裹。“二衾”，一覆之，一承之。“□”则周围约之也。“君衣陈于庭”，百称必庭而后容也。“北领”，尸在堂上向之也。“西上”，举衣者升自西阶，先取上服置于外者，便也。“大夫、士陈于序东”，大敛之事在外也。“西领”者，向尸也。“绞□如朝服”者，用布之细十五升也。“绞一幅为三”，析其末也。“不辟”，中不裂也。此通小敛、大敛之绞言之。“□”，衾当头处，用组为识别首足者，□虽似衾而非以覆体，故不用□也。 小敛之衣，祭服不倒。 敛者务上下方直，故衣或倒之或横之，惟祭服不敢亵，必顺铺之。大敛祭服多，不能皆不倒矣。 君无襚。大夫、士毕主人之祭服，亲戚之衣受之，不以即陈。 “无襚”者，不以敛也。“主人”，谓同姓者；毕其祭服，余则死者之家自备之，充敛之数。“亲戚”，外戚也；不陈则不以敛矣，君子不以人之惠加于亲之身也。 小敛，君、大夫、士皆用复衣、复衾。大敛，君、大夫、士祭服无算；君折衣折衾，大夫、士犹小敛也。 “复”，夹而有绵着者。小敛衣止十九称，故衣衾用着以充广之。“无算”，言尽祭服而用，不足乃资深衣褖袍。“褶”，夹衣无着者。君百称，自充广，故去其着。大夫、士衣少，仍用复者。 袍必有表，不□；衣必有裳。谓之一称□。（□，都寒反。称，昌孕反。） “袍”，复衣。“表”，深衣之属，加其上也。“□”，露袍也。袍亵，故必衣表，乃为一称。“衣”，祭服也。 凡陈衣者实之箧。取衣者亦以箧。升降者自西阶。凡陈衣不诎。 “凡”者，通小敛、大敛之辞。“取衣”者，取而铺之敛席也。“升降者”，称各一人，迭相上下也。“自西阶”，专言大敛也。大敛陈衣于庭或序，取者必由庭下右折从西阶升，以宾礼将之也。“诎”，卷折也。 非列采不入，□、绤、纻不入。 “列采”，正服之色，若缁黄□爵也。“纻”，□麻。“入”，敛而纳之棺中也。 凡敛者袒，迁尸者袭。 谓主人及执事者。“袒”，以便事；“袭”，不敢亵也。 君之丧，大胥是敛，众胥佐之。大夫之丧，大胥侍之，众胥是敛。士之丧，胥为侍，士是敛。（大，他盖反。胥，本祝字之误，之六反。） “众祝”，小祝。“侍”，临阅之也。士，盖商祝；《士丧礼》：“商祝主敛”，商祝不登于《周官》，故以“士”目之。 小敛、大敛，祭服不倒，皆左衽，结绞不纽。（左，侧个反。绞，古巧反。） 大敛祭服不倒，谓士也。“左衽不纽”，异于生也。“结绞”，实结之。“纽”，为活屈。 敛者既敛必哭。 谓祝与士也，临丧必哀。 士与其执事则敛，敛焉则为之壹不食，凡敛者六人。（与，羊洳反。为，于伪反。） “与执事”者，相助之也。独言“士”者，大夫非君之丧不执事。“则敛”者，取衣佐敛也。“敛焉”，为与于敛也。亲尸则增感，虽无服，为之壹不食矣。“凡”者，统君、大夫、士大小敛之辞。“六人”，首足二人，旁各二人。孝子之慎终，必其勿之有悔，固宜躬亲之而不当以委诸人；然人之临人之丧而执事未能数数也，而又当愦乱之际，故先王使官习其事，则为之有法，而自惬乎孝子之心，诚有较躬亲而加毖者矣。后世典礼废，无习敛之官，则为人子者可勿素习而频观之，辍哀自强以躬执其事而免于悔乎？若不察而托之悠悠之人，则亦不孝之尤矣。 君锦冒黼杀，缀旁七。大夫玄冒黼杀，缀旁五。士缁冒赪杀，缀旁三。凡冒，质长与手齐，杀三尺。自小敛以往用夷衾。夷衾质杀之裁犹冒也。（杀，所戒反。） “冒”“杀”，袭而韬尸者也，其制皆如囊，缝合一头与一旁，其一旁则缀带以维结之，所谓“缀旁”也。先以“杀”韬足而上，次以“冒”韬首而下，加于杀上而纽结之。“凡”者，兼君、大夫、士而言。“冒”，亦谓之质，对杀则质谓之“冒”，合质与杀亦谓之“冒”。“长与手齐”，伸手下垂将及膝也。“自小敛以往”，言自小敛至大敛也。“夷”之为言尸也。小敛加绞，不用冒杀，而绞之制朴质，故用夷衾裹之。“夷衾”之制，上下殊色，上者亦谓之质，下者亦谓之杀，其质齐手，杀三尺，或锦、或玄、或缁、或黼、或赪，皆同，所谓“质杀之裁犹冒也”。冒乃袭尸之具，而序于此者，因夷衾而补记之也。袭尸之衣，生者之制也，而死者不可致之生，故为之冒与夷衾，先王之意深矣。取象于衣裳之章以别首足，斯可矣，人之既死，耳目无能视听，手足无能持行，露而别之，徒以取人之厌恶而已。而孝子之所虑者，不平不方不固不合，在棺在辁则有动摇倾侧之患，且为日既久，则筋肉脱离，首足分析，有非心之所忍念及者，故裹敛维系，缠绵固结，以庶几体坏而不相离。先王之为人子虑以少安其心，固如此也。而岂合流俗、同污世以趋苟简之，苏轼氏所得知哉！ ▲右第十章。此章杂记小敛、大敛之礼，故序于杖与丧食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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