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选文学 > 曾国藩 > 曾国藩书札7 | 上页 下页 |
唁王瑞臣 同治二年六月十四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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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间在金陵闻伯姊之讣,哀悼实深。茹苦含辛三十余年,不获稍享子舍之禄养。近岁处境略丰,忧患略减,而遽一病不起,天之厄吾伯姊,理不可测。以吾之悲痛莫释,知甥昆弟之抱恨无穷期也。然人生境遇,早丰而晚啬者,则暮年难堪;早啬而晚丰者,则如倒啖蔗,渐渐回甘,将死尚有余适。伯姊最苦之境,在道光年间,至咸丰中即渐渐回甘,临没当无遗恨,甥亦不必过于哀恸,或至以毁危身。谨遵遗命,不复入营。居家之道,以黎明即起为第一要义。吾家自元吉公以下,至今六代百余年,并无一日晏起,甥家可奉以为法。“勤俭”二字,无论居家居官,皆不可少。待兄弟和而不流,财产、衣服、饮食皆推多而让寡,独至礼节所在,则兄先弟后,秩然有序,不可紊乱。课农莳蔬,一一亲自检点,不可一一宽纵。严则家有忌惮,勤则事有功效。治家有暇,常常读书习字,以养其静气。至嘱,至嘱! 伯姊墓志,秋凉再当撰次寄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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