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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第三十二章 从太阳系到苏格兰矿井

  赫克托·塞尔瓦达克在一小块脱离了地球的土地上被带走,
  跟他一起的有一个夏洛克式的人物,
  这个人物引起某些人指责儒勒·凡尔纳具有排犹主义思想;
  实际上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黑印度》,一部既离奇又富有诗意的小说,
  故事发生在苏格兰矿井深处(1877)

  他只用了寥寥数笔,便将他表亲乔治变成赫克托·塞尔瓦达克,让他随同穆斯塔加亲姆的几公顷土地和一小片地中海抛到太阳系中。

  被这颗新的小行星带走的有几个俄国人,几个西班牙人、一个意大利小女孩和……直布罗陀的几个英国军人。在这颗新行星上,大伙相处融洽,只有英国人不愿意跟其余的居民交往;他们紧紧攀住从直布罗陀刮走的几块碎石,等待着海军部的命令!后来发现一位生命垂危的学者,他告诉塞尔瓦达克说,把他们带走的这个天体事实上是一颗誉星。这颗誉星在地球掠过时,擦掉了地球的一点表皮。

  这个寓言故事给我们简明扼要地传授了宇宙学方面的知识;可能与行星相撞这种威胁简直使读者喘不过气来,因此,如果他们尚不了解关于太阳系的力学概念,他们是能够接受这些知识而不会觉得过分腻味的。3位漫画式的人物——一个英国人、一个学者和一个高利贷者,使这个寓言故事显得更加轻松。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个英国人,对所有不符合英国方式的事情均抱傲慢和鄙视态度。这种情绪导致他陷入某种盲目性;直布罗陀的官佐们根本不理睬他们发发可危的处境。他们顽固地要跟其余的居民闹不团结,从而给他们招致损失,当董星一分为二的时候,他们将消失在茫茫的太空之中;这无疑具有讽刺意味,尽管这种意味十分轻微。

  帕米兰·罗塞特是个典型的天体学家,委实像个寓言式的人物。在他的眼里,一切偶然事件都是不存在的;他的骄傲实在太过分,连他发现的董星也是属于他的。他陶醉于自己那种确实的科学。他的计算使他什么都预见到了。这颗替星必然与地球相撞,这使他兴奋到了极点!塞尔瓦达克奇迹般地把他救了;他依然是那样惹人讨厌。这种类型的学者都是些古怪的人;从他代表一心扑在理论研究上的科学家这厂点来说,帕米兰·罗塞特是值得同情的;安培以及其他许许多多的科学家就是突出的例子。

  至于那位高利贷者,由于受到利益的引诱,以一种荒唐而令人讨厌的方式待人处事。儒勒·凡尔纳从莎士比亚那里借取了夏洛克这个文学典型。如果说,根据传统,高利贷者是个犹太人,而文学对此应付部分责任的话,那么,必须责怪的当然是那位英国作家。然而,巴黎的犹太教大主教还是向赫泽尔提出了抗议,并对作者以这种方式鼓励排犹运动表示遗憾。读了这部作品,我亦产生同样的感受,因此,我是颇理解这位大主教所作出的反应的。

  毫无疑问,在《马丁·帕兹》这篇小说里,萨米埃尔已经不是个给人好感的人物,而给萨拉赫作伴的那个陪温“是个犹太老妪,在她脸上显露出吝啬和贪财的特征。”这显然具有“翻版”的味儿,但天主教徒安德烈·塞尔培也不见得是个招人喜欢的角色。

  然而,我并不认为儒勒·凡尔纳是个排犹主义者。在他的作品中,还有其他一些龌龊的人物和刁钻的金融家都不是犹太人。西拉斯·托朗塔尔是个面目可增的天主教徒。在青年时代写的一个剧本《当今的幸运儿》中,那位令人讨厌的金融家并不是雅各的后裔;在《约拿唐号遇难者》中,曾趁他的同伴遭逢不幸之际打他们主意的那位吝啬的帕特森是个爱尔兰人,当然,作者对爱尔兰人常常是抱有好感的。最后,我们别忘了,在《南极星》中,我们还发现一位道德高尚的犹太人钻石商。

  在太阳系作的这次巡游以《赫克托·塞尔瓦达克》(中译本易名为《太阳系历险记》)为题于1877年发表。据他本人认为,这部作品“比《从地球到月球》还要离奇古怪。”他对赫泽尔说,这部小说“将许多幻想的东西跟许多严肃的科学知识掺合在一起。”虽然他在写这部小说时对它挺感兴趣,但这并不是他最优秀的小说之一。主题实在令人难以接受,以致读者从一开头便猜想得出,这不过是一个带欺骗性的梦。作品在结尾时也放意透露了这一点。

  同一年,读者刚摆脱太阳系的璀璨光华,又陷入到《黑印度》的漆黑坑道中。我们对尼娜和帕弗罗在由筛化金组成的著星上的恋爱发出一阵窍笑之后,又心怀忧虑地注视着尼尔和哈里在苏格兰的阿伯福尔煤矿里的悲剧爱情的发展。

  工头西蒙·福特不愿意因“老奶妈”的奶水被吸干而抛弃她,把全家搬到一个已采挖殆尽而废弃的矿场上定居下来。他在那里住了整整十年,后来,他把工程师詹姆斯·斯塔尔叫来,告诉他说,他在挖出最后一块煤的那个坑道里发现了微量瓦斯。有瓦斯就必定有煤,他由此得出结论说,那里肯定存在煤矿脉。

  在这位矿工一家的陪同下,工程师接受邀请去查明事实的真相。起初,他们感到失望,因为工头标明的那些缝隙并没漏出一丁点瓦斯:原来,这些缝隙被经常出入煤矿的一位陌生人堵住了。因镐头和炸药开出一条通道后,工头的儿子哈里·福特领着他的同伴穿过一条长坑道,来到一个大坑洞。这个坑洞可与肯塔基的那个逻选闻名的猛妈洞窟相媲美。在砂岩和片岩的夹层中,我们的地下探察者们发现了令人惊叹的煤矿脉。

  在归来的路上,哈里双手捧着的矿灯被一双隐形的翅膀拍打在地摔碎了。一片漆黑之中,哈里·福特摸索着沿坑道前进,后来竟发觉坑道口被塞住;我们的这几位探察者被困在新阿伯福尔里了。在某个淘气的小妖精——我们是在称为神话之国的苏格兰——放射出来的光亮的引导下,赶来营救的人终于找到气息奄奄的探察者,只因同一位仁慈的精灵给了他们一点食物,探察者才得以活下来。

  随后,人们着手开采这个新煤矿。工作进展顺利,虽然其间曾发生多起事故,证明煤矿里的确有一个作恶多端的精灵始终对他们怀着敌意。

  哈里决心要去寻找在新阿伯福尔游荡的这些神秘莫测的生灵。他跟一只硕大无朋的雪号鸟进行了一场搏斗之后,终于救出了一位姑娘。这位姑娘被她祖父囚禁在一个地下深洞里,从没见过青天白日。经过对这位漂亮迷人的姑娘进行种种认真细致的再教育,她终于能够领会对曙光的动人描述。这无疑是一种新生的象征。紧紧伴随着这种复苏的是两人之间的爱情吐露。

  这种吐露成了一场灾难的信号;位于煤矿拱顶上的卡特里内湖的湖水从一条裂缝涌入新阿贝福尔。

  当尼尔和哈里宣布结婚时,各种无法解释的事件接连发生;婚礼前8天,一张著名为西尔法克的带威胁性的纸条使大伙认出那个捣蛋的家伙: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精灵,而是一位年迈的“苦修者”——在发明戴维灯以前,他一直负责给小瓦斯囊点火。因长期从事这种危险的职业,西尔法克变成一个疯子,决意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个已被弃置的煤矿;他牺隐在深逐的坑道中,把成了孤儿的孙女也带到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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