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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晓得莫泊桑对他是否也怀有这般好感。总之,他的朋友当中有萨尔杜、拉比什、迪康、卡米耶·鲁塞尔、勒古韦、奥吉埃和萨尔塞等。然而,评论界对他不闻不问,这也是事实;评论界一直显得十分冷淡。因此,他抱怨说: 不管出版什么东西,总有个评论介绍。我读到这 些文章时,有时未免产生嫉妒,并埋怨自己深居外省。 当然,您已经给《费加罗报》和别的报纸寄了样书。假 如他们有话要说,咱们瞧瞧他们说些什么吧(1894年8 月30日的信)。 我得知第一卷(《机器岛》)已经出版,因为我在这 里的橱窗里见到了它。您还要等到更为有利的时机才 在报上发出版预告吗?我几乎翻遍了所有的报纸,但 在任何一份报纸上都没见到广告或消息。这不见得是 一部浅薄之作,竟不值得向公众一提(1895年5月28 日的信)。 小赫泽尔似乎在软弱无力地维护他这位深居外省的作者的立场;因此,儒勒·凡尔纳试图使他震动一下: 无论什么书,在各报都载有介绍文章,哪怕只有短 短的几行,但我们所发表的东西,除元旦前夕提过一 下,从来只字不提,看到这些,我心里感到十分难过。 连《克洛迪斯·邦巴纳克》也没运气让评论界提一提,这 使我非常悲伤,但这并不妨碍我埋头苦干(1893年8 月6日的信)。 最为严重的是,因看不到消息,公众渐渐地跟这位老小说家疏远了。 我寄予很大希望的两部作品《克洛迪斯·邦巴纳 克》和《喀尔巴吁城堡》,读者并不喜欢!这着实令人沮 丧!当然,人总不能一帆风顺!这我是知道的!我跟 您说,我感到沮丧,可是,我尚未结束我一生的事业 ——描绘整个地球(1893年11月19日的信)! 他虽然享有世界声誉,但仍因几位文学专家对他装聋作哑、不予承认而感到痛苦。1869年,赫泽尔冒失地跟他谈到申请加入法兰西文学院的事;他的反应十分明确;一位作家光在一份为青年人创办的杂志上发表东西,怎敢有这种奢望?因此,他对出版商的这种主意极不重视,给他回信说: 我把这称为您心中的一个梦。没有百万家资,没 有很高的政治地位,压根儿不可能闯入这个大门!我 说的是法兰西文学院,因为,对于科学院,那又是另一 码事!您把您的凡尔纳想象成银贝特朗或德维尔那种 人了!在那种地方,我的形象未免太漂亮了(1869年2 月5日的信)。 几年之后,小仲马又重提“出版商的这个梦”,以致那时可以这样认为,这种计划最终会获得成功。 他从来没产生过这种奢望;当小仲马发觉他正遭受某种挫折时,事情的性质发生了变化。当别人拒绝曾使他产生过希望的东西,最没抱负的人也会感到受了侮辱。 他非常明智,因而不难忍受因没得到他并没要求得到的东西而产生的失望,创伤很快便愈合了,但这种创伤毕竟已经造成;他不得不把这种破灭的幻想记在自己的负债表上。小仲马曾出自本能地促使他提出候选人申请,跟小仲马的那次会面,只不过在他的潜意识中留下一个痕迹。 1873年,赫泽尔责备他不去关心这种可能的机会。为了替自己对此采取的冷漠态度进行辩护,他反驳他说,“有权走在我前头的人多着哩,首先就是那个叫斯塔尔的!……”1877年,他仍然认为,这样一种奢望“会教人耸肩”,理由是“给青年人写的那些作品没多大价值”,“探索人类的心灵无疑比探险故事更有文学价值。” 1883年、1889年和1892年,还有人提起这事,但并没使他受到多大震动。“我只希望深居外省过安宁日子,完成我作为小说家的任务,倘若这项任务还有个尽头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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