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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伍德的建筑师(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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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那天晚上他们把分成小包的字据用火漆封口的时候,约纳斯·奥德克叫麦克法兰用大拇指在其中的一个封套上的热火漆上按一下使它粘牢。这个年轻人很快而且很自然地这样做了,我相信连他自己也忘了这件事。很可能这是碰巧发生的事,奥德克本人当时并没有想要利用它。后来他在密室里盘算这件案子的时候,忽然想到他可以利用这个指印制造一个可以证明麦克法兰有罪的确证。他只要从那个火漆印上取个蜡模,用针刺出足够的血涂在模子上面,然后夜里亲自或者叫女管家把印按在墙上就行了。这是天下最简单的事情。如把他带进密室的那些文件检查一遍,你准能找到那个有指纹的火漆印,这我可以打赌。” “妙极了!”雷斯垂德说,“妙极了!经你这样一讲,一切都清清楚楚了。但是,福尔摩斯先生,这个大片局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看见这位态度傲慢的侦探忽然变得象个小孩在问他老师问题一样,真是有趣。 “这个我认为不难解释。正在楼下等着的这位绅士是个很狡猾、恶毒、记仇的人。你知道麦克法兰的母亲从前拒绝过他的求婚吗?你不知道?我早对你说过应该先去布莱克希斯,然后去诺伍德。后来,这种感情上的伤害在他的邪恶诡诈的心里产生了怨恨,他终生渴望报复,但没有找到机会。最近一两年里,情况变得对他不利——大概是暗中从事投机生意失败,他发现自己的处境不妙。他决心要骗其他所有的债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给某个柯尼利亚斯先生开出了大额支票。我猜想这个人就是他自己,用了另一个名字。我还没有追查过这些支票,但是我相信这些支票全都用那个名字存进了外地一个小镇的银行,奥德克时常去那个小镇过一种双重人格的生活。他打算将来改名换姓,把这笔钱取出来,然后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一切。” “嗯,完全可能。” “在他想来,假如他能做出这样一个假象,就是他被旧情人的独子谋杀了,他就可以销声匿迹,同时又对他的旧情人进行了报复。这个恶毒计谋真是个杰作,他象个大师一样把它实现了。为了造成一个明显的犯罪动机而写的那张遗嘱,要麦克法兰瞒着父母私下来见他,故意留藏下手杖,卧室里的血迹,木料堆中的动物尸骨和钮扣——这一切都令人惊叹。他布下的这张罗网,在几小时前看来仍然牢固,但是他缺少艺术家所具有的那种懂得什么时候停住的至高天赋。他画蛇添足,想把已经套在这个不幸的年轻人脖子上的绳索拉得更紧一些,结果他把一切都毁了。咱们下楼去吧,雷斯垂德。我还有一两个问题要问问他。” 那个恶棍在自己的起居室里坐着,两旁各站着一个警察。 “那是一个玩笑,我的好先生——一个恶作剧,没有别的用意,”他不停地哀告,“我向你保证,先生,我把自己藏起来只是为了知道我的失踪会带来什么影响。我相信你不至于认为我会让年轻的麦克法兰先生受到任何伤害吧。” “那要由陪审团来决定,”雷斯垂德说,“不管怎样,即使不是谋杀未遂,我们也要控告你密谋罪。” “你大概就要看到你的债主要求银行冻结柯尼利亚斯先生的存款了,”福尔摩斯说。 奥德克吃了一惊,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我的朋友。 “我得多谢你啦,”他说,“也许总有一天我会报答你的恩惠。” 福尔摩斯不计较地微笑了一下。 “我想今后几年里你不会有时间干别的了,”他说,“顺便问一下,除了你的裤子以外,你还把什么丢进了木料堆?一条死狗?几只兔子?或者是别的东西?你不愿意说出来?哎,你多不客气呀!没关系,我想有两只兔子就足够解释那些血迹和烧黑了的骨灰了。华生,如果你要写一篇经过的话,你不妨说是兔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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