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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边夹鼻眼镜(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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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金大声地读道: "寻找一位穿着体面、打扮得象贵族似的妇女。她的鼻子很宽,眼睛紧挨鼻子,前额上有皱纹,面容呆滞刻板,也许她还有点削肩。有些迹象表明,最近几个月里她至少两次去过同一家眼镜店。她的眼镜度数很深。这座城市眼镜店不多,找到她是不难的。” 霍普金露出非常惊异的神色,此时我的面部表情一定也是同样的,而福尔摩斯只微笑了一下,又接着说:“得出以上的结论是很容易的。什么东西也不如眼镜能够这样有力地说明问题,何况这又是一副特别的眼镜呢。考虑到眼镜的精致以及死者的遗言,不难推论出眼镜是属于一位妇女的。至于说她是一个文雅的穿着体面的人,那是因为我认为一个带金边眼镜的人在服饰方面是不会邋遢的。你注意到了吗,这副眼镜的夹子很宽,这说明这位女士的鼻子底部很宽。这样的鼻子一般都是短而粗的,不过也有很多例外,所以这一点我不敢过于武断。我的脸型是狭长的,可是我的眼睛还对不上镜片的中心,可见这位妇女的眼睛长得十分靠近鼻子。华生,你看得出镜片是凹陷的,度数很深。一个人平时总要眯着眼睛看东西,这必然会在生理上产生一定影响,使前额、眼睑以及肩膀具有某些特点。” 我说:“是的,我能理解你的推论。但是,我必须承认,我不能理解你怎样得出她两次去眼镜店的说法。” 福尔摩斯把眼镜摘下拿在手中。 他说:“你们可以看见,眼镜的夹子衬着软木,以防压痛鼻子。这里,一块软木褪了色,而且有点磨损,可是另一块是新的。显然这边有一块软木掉过,并且换了新的。而这块旧的软木,我认为装上不过几个月。两块软木完全相同,所以我推测她去过同一家眼镜店两次。” 霍普金羡慕地说:“天啊!妙极了,所有的证据全在我的手中,可是我却无能为力,不过我倒是想过要去伦敦各家眼镜店的。” “当然,你是应该去的。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没有了,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也许你知道的要更多些,凡是在那条大路上,或是火车站上出现的陌生人,我们全都盘查过。我们没有得到什么情况。令人伤脑筋的是这件谋杀案的目的。谁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 “啊!这我可没办法帮助你了。你是不是要我们明天去看看呢?” “福尔摩斯先生,如果你能去的话,那太好了。早晨六点钟有火车从查林十字街开到凯瑟姆,八九点钟就可以到约克斯雷旧居。” “那么我们就坐这趟火车。这个案件有些方面确实使人很感兴趣,我愿意调查一下。快一点了,我们最好睡几个小时。你在壁炉前面的沙发上睡,一定很舒服。明天动身以前,我点上酒精灯给你煮一杯咖啡。” 第二天早晨,风已经停了。我们动身上路时,天气依然很冷。严冬的太阳无精打采地照在泰晤士河以及两岸的沼泽地上。经过一段令人厌倦的路程,我们在离凯瑟姆几英里远的车站下了火车。在等候马车时,急急忙忙吃了早饭,所以一到约克斯雷旧居,我们便立即开始工作。一位警察在花园的大门口等候我们。 “威尔逊,有什么消息吗?” “先生,没有。” “有没有人报告看见了生人?” “没有。昨天火车站那儿既没有生人来,也没有生人从那儿走。” “你问过旅店和其它一些可以住宿的地方了吗?” “问过了,先生。找不到一个和谋杀有关的人。” “从这儿走到凯瑟姆不算远。有人待在凯瑟姆或是去上火车是不会不被注意的。福尔摩斯先生,这就是我说的那条小道。我保证昨天小道上没有足迹。” “草地上的足迹是在小道的哪一边呢?” “先生,这一边。在小道和花坛之间的很窄的边缘上。现在看不见了,可是我昨天看得还很清楚。” 福尔摩斯弯腰看着草地,说:“是的,有人经过这儿。这位妇女走路一定很小心,不然的话,她会在小道上留下痕迹的,如果在小道的另一边走,就会在湿软的地上留下更清楚的痕迹。” “是的,先生,她一定是一个头脑很冷静的人。” 福尔摩斯聚精会神地思考着。 “你说她一定是从这条路走出去的?” “是的,先生,没有别的路。” “从这一段草地上吗?” “肯定是这样,福尔摩斯先生。” “哼,这件谋杀案干得很出色——很出色,小道已经到头儿了吗?我们再往前走。我想花园的这扇小门通常是开着的吧,唔,那么这位客人一定是从这儿走进屋的。那时她还没有想到杀人,不然的话她会带着武器,而不必去拿写字台上的刀子。她走过过道,在椰子毛的垫子上没有留下痕迹,然后她走进了书房。她在书房呆了多久?我们没法判断。” “先生,不过几分钟。我忘记告诉你了,女管家马可太太在出事不久以前,还在书房里打扫,她说大约在出事一刻钟以前。” “这告诉我们一个时限。这位夫人进到屋内,做了些什么呢?她走到写字台旁边。为什么要走近写字台?不会是为了抽屉里的东西。要是有值得她拿的东西,一定也已经锁起来了。她是要拿小柜里的东西,咦!小柜上象有什么东西划过,这痕迹是怎么回事?华生,点根火柴。霍普金,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划痕呢?” 福尔摩斯检查了这道划痕,它是从钥匙孔右边的铜片上开始的,大约有四英寸长,小柜表面上的皮被划掉了。 “福尔摩斯先生,我看见了,不过钥匙孔周围总是有划痕的。” “这个划痕是新的,很新。你看,铜片上划过的地方有多亮啊!旧的划痕颜色和铜片表面颜色是一样的。你用我的放大镜看一下这里的油漆,这条痕迹两边的油漆象犁沟两旁翻起的土一样。马可太太在吗?” 一位年纪较大面带愁容的妇女走进屋里。 “你昨天上午擦过这个柜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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