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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案(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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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晚。这趟车要在坎特伯雷站停车,平常总是至少耽搁一刻钟才能上船。他会在码头上抓住我们的。” “那别人还以为我们是罪犯呢。我们何不在他来到时先逮捕他?” “那就使我三个月的心血白费了。我们虽然能捉住大鱼,可是那些小鱼就会横冲直撞,脱网而逃。但到星期一我们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不行,决不能逮捕他。” “那怎么办呢?” “我们从坎特伯雷站下车。” “然后呢?” “啊,然后我们作横贯全国的旅行,到纽黑文去,然后到迪埃普去。莫里亚蒂一定象我在这种情况下会作的那样到巴黎,认准我们托运的行李,在车站等候两天。与此同时,我们买两个毡睡袋,以便鼓励一下沿途国家的睡袋商,然后从容自在地经过卢森堡和巴塞尔到瑞士一游。” 所以,我们在坎特伯雷站下了车,可是下车一看,还要等一小时才有车到纽黑文。 那节载着我全套行装的行李车疾驰而去,我依然心情沮丧地望着,这时福尔摩斯拉了拉我的衣袖,向远处指着。 “你看,果然来了。”他说道。 远方,从肯特森林中升起一缕黑烟,一分钟后,可以看到机车引着列车爬过弯道,向车站疾驰而来。我们刚刚在一堆行李后面藏好身,那列车就鸣着汽笛隆隆驶过,一股热气向我们迎面扑来。 “他走了,”我们见那列车飞快地越过几个小丘,福尔摩斯说道,“你看,我们朋友的智力毕竟有限。他要是能把我推断的事推断出来,并采取相应的行动,那就非常高超了。” “他要是赶上我们,会怎么样呢?” “毫无疑问,他一定要杀死我的。不过,这是一场胜负未卜的格斗。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在这里提前进午餐呢,还是赶到纽黑文再找饭馆;不过到纽黑文就有饿肚子的危险了。” 当夜我们到达布鲁塞尔,在那里逗留了两天,第三天到达施特拉斯堡。星期一早晨福尔摩斯向苏格兰场发了一封电报,当晚我们回旅店就见回电已经到了。福尔摩斯拆开电报,然后便痛骂一声把它扔进了火炉。 “我早就应该预料到这一点!”福尔摩斯哼了一声说道,“他跑了。” “莫里亚蒂吗?”“苏格兰场破获了整个集团,可就是没有抓住莫里亚蒂,他溜走了。既然我离开了英国,当然谁也对付不了他了,可是我却认为苏格兰场已经稳操胜券了。我看,你最好还是回英国去,华生。” “为什么?” “因为现在你和我作伴已经很危险了。那个人老巢已经被端了,如果他回到伦敦去,他也要完蛋。假如我对他的性格了解得不错的话,他必定一心要找我复仇。在那次和我简短的谈话里,他已说得很清楚了。我相信他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因此我必须劝你回去行医。” 因为我曾多次协助他办案,又是他的老朋友,所以很难同意他的这种建议。对这个问题,我们坐在施特拉斯堡饭馆争论了半小时,但当夜决定继续旅行,我们平安到达日内瓦。 我们一路漫游,在隆河峡谷度过了令人神往的一周,然后,从洛伊克转路前往吉米山隘,山上依然积雪很厚,最后,取道因特拉肯,去迈林根。这是一次赏心悦目的旅行,山下春光明媚,一片嫩绿,山上白雪皑皑,依然寒冬。可是我很清楚,福尔摩斯一时一刻也没有忘掉横在他心上的阴影。无论是在淳朴的阿尔卑斯山村,还是在人迹稀少的山隘,他对每一个从我们身旁经过的人都急速地投以警惕的目光,仔细打量着。我从这件事看出,他确信,不管我们走到哪里,都有被人跟踪的危险。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通过了吉米山隘,沿着令人郁闷的道本尼山边界步行,突然一块大山石从右方山脊上坠落,咕咚一声掉下来,滚到我们身后的湖中。福尔摩斯立刻跑上山脊,站在高耸的峰顶,延颈四望。尽管我们的向导向他保证,春季这个地方山石坠落是经常的现象,仍无济无事。福尔摩斯虽默不作声,但向我微笑着,带着早已料到会有此事那种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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