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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玉皇冠案(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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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是你不会让我不名誉地离开它吧,'他说,‘那样丢脸我可忍受不了。我必须设法筹集这笔钱。如果你不肯给我,那我就得试试别的法子。” “我当时非常生气,因为这是这个月里他第三次问我要钱。'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便士,'我大声说。于是他鞠了一躬,一言不发就离开了房间。 “等他走后,我将大柜橱打开,查看我的宝物是否安然无事,然后我再把柜子锁上。接着我开始到房子各处巡视一番,看看是否一切安全,没有差错。在平时,我总是将这个任务交给玛丽的,但我想当晚最好由我亲自巡视。当我下楼梯时,我看见玛丽一个人在大厅的边窗那里。而在我走近她时,她把窗户关上并插上了插销。 “告诉我,爹,'她说,神情似乎有些慌张,‘是你允许侍女露茜今天晚上出去的吗?” “当然没有。” “她刚从后门进来。我相信她刚才是到边门去会见什么人,我想这样很不安全,必须制止她。” “明早你一定对她讲讲,假如你希望我讲的话,那我就对她讲好了。你肯定各处都关好了吗?” “十分肯定,爹。” “那么,晚安!'我亲了她一下便上楼到卧室里去,不久就睡着了。 “我尽可能将一切讲给你听,福尔摩斯先生,这跟案件也许有些关系。我哪一点没讲清楚,请你务必提出来。” “恰恰相反,你讲得非常清楚。” “现在说到我要特别指出的那一部分情节。我不是睡得很沉的人,并且担着心事,无疑使我睡得比平时还易惊醒。大约在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我被屋里的某种响声吵醒了。在我完全清醒以前这声音便没有了,但它留给我一个似乎什么地方有一扇窗户曾经轻轻地关上了的印象。我侧着身子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忽然间,使我惶恐的是,隔壁房间里传来了清晰的、轻轻走动的脚步声。我满怀恐惧悄悄地下了床,从我起居室的门角处张望过去。 “阿瑟!'我尖叫起来,‘你这流氓,你这个贼!你怎么敢碰那皇冠?” “我放在那里的煤气灯还半亮着,我那不幸的孩子只穿着衬衫和裤子,站在灯旁,手里拿着那顶皇冠。他似乎正在使尽全身力气扳着它,换句话说,拗着它。听到我的喊声,他手一松,皇冠便掉落到了地上。他的脸死一般地苍白。我把它抢到手一检查,发现在一个金质的边角处有三块绿玉不见了。 “你这恶棍!'我气得发狂地嚷了起来。'你把它弄坏了!你让我丢一辈子的人!你偷走的那几块宝石哪儿去了?” “偷?!'他叫了起来。 “是的,你这贼!'我吼叫着,摇撼着他的肩膀。 “没有丢掉什么,不可能丢掉什么的。'他说。 “这里有三块绿玉不见了。你是知道它们在哪里的。你要我不但说你是贼,而且还说你是骗子吗?我不是看见你正在试着把另外一块绿玉扳下来吗?” “你骂我骂够了吧,'他说,‘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既然你肆意侮辱我,这件事我就不愿再提一句。一早我就会离开你的屋子到别处去自己谋生。” “你必定要落在警察手里!'我起急败坏半疯狂似地喊着,‘这件事我要追究到底!” “你别想从我这里了解到任何情况。'我想不到他竟一反常态如此激动地说,‘如果你愿意叫警察,那么就让警察去搜索好了!” “这时候,因为我盛怒中的大声叫喊,全家都骚动了。玛丽首先奔进我的房间,一看见那顶皇冠和阿瑟的脸色,她就觉察到了全部情况,只听她一声尖叫,随即昏倒在地。我立刻派女佣人去召来警察,请他们马上进行调查。当一位巡官带着一位警士进屋的时候,阿瑟交叉着两臂悻悻地站着,问我是不是打算控告他偷窃。我回答他说既然这顶弄坏了的皇冠是国家的财产,这就不是私事而是一桩公事了。我不得不决定,一切都应遵照法律行事。 “至少,'他说,‘你不会马上让人逮捕我吧。我要是能离开这间屋子五分钟,对你我两人都有好处。” “这样,你就可以逃之夭夭,也许可以将偷得的东西藏起来了,'我说。这时我意识到我可怕的处境,我恳求阿瑟不要忘记,不单是我的,而且是一位比我高贵得多的人的荣誉处在危险关头,他有可能惹起一桩震惊全国的丑闻。但是他可以使这一切不致发生,只要他告诉我,他是如何处置这三块失踪的绿玉就成。 “你也应该正视这件事,'我说,‘你是当场被抓住的,而拒不承认得会加重你的罪行,如果你想采取你能做到的这样一个补救办法,也就是把隐藏绿玉的地方告诉我们,那么一切都可宽恕,并且不念旧恶。” “将你的宽恕留给那些向你恳求宽恕的人吧。'他轻蔑地一笑回答道,转身离开了我。我看他顽固到了绝非任何言辞所能感化的程度。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只好叫巡官进来把他看管起来,立刻作了全面搜查,他的身上,他所住的房间以及屋里他可能藏匿宝石的每个地方都搜查遍了,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尽管我们用尽了种种劝诱和恐吓,这倒霉的孩子还是一句话也不肯讲。今天早上他被送进了牢房。而我在办完了警方要求我办的一切手续之后,便急忙赶到这儿来求你运用你的本领破案。警察公开承认他们眼下一无所获。你可以为此事花费你认为需要的费用。我已经悬赏一千英镑。天啊,我怎么办呢?一夜之间我就失去了我的信誉,我的宝石和我的儿子。啊!我该怎么办呢?” 他两手抱着脑袋,全身晃来晃去,自言自语地嘟哝着象是一个有说不出的痛苦的小孩子。 歇洛克·福尔摩斯静静地坐了有几分钟,皱着眉头,两眼凝视着炉火。 “你平时接待很多客人吗?“他问。 “不外是我的合伙人和他的家眷,以及偶尔还有阿瑟的朋友。乔治·伯恩韦尔最近曾来过几次。我想没有别的什么人了。” “你常出去参加社交活动吗?” “阿瑟常去。玛丽和我呆在家里。我们俩都不想去。” “对于一个年轻姑娘来说,这是很不寻常的啊!” “她生性恬静。此外,她已经不很年轻,已经二十四岁了。” “这件事情,照你所说,好象也使她受到很大震惊。” “非常震惊!她可能比我更为震惊。” “你们俩人都肯定认为你儿子有罪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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