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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临终的侦探(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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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认得出症状?” “太清楚了。” “唔,这我不会感到奇怪的,福尔摩斯。如果是同样的病,我也不会感到奇怪。如果是同样的病,你的前途就不妙了。可怜的维克托在得病的第四天就死去了——他可是个身强力壮、生龙活虎的年轻小伙子啊。正如你所说,他竟然在伦敦中心区染上了这种罕见的亚洲病,这当然使人惊奇。对于这种病,我也进行过专门研究。奇怪的巧合啊,福尔摩斯。这件事你注意到了,你真行。不过还得无情地指出,这是有其因果关系的。” “我知道是你干的。” “哦,你知道,是吗?可是你终究无法加以证实。你到处造我的谣言,现在你自己得了病又来求我帮助,你自己又作何感想啊?这到底是玩的什么把戏——呃?” 我听见病人急促而吃力的喘息声。“给我水!“他气喘喘地说。 “你就要完蛋了,我的朋友。不过,我得跟你把话说完再让你死。所以我把水给你。拿着,别倒出来!对。你懂得我说的话吗?” 福尔摩斯呻吟起来。 “尽力帮助我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他低声说,“我一定把我的话忘掉——我起誓,我一定。只是请你把我的病治好,我就忘掉它。” “忘掉什么?” “哎,忘掉维克托·萨维奇是怎么死的。事实上刚才你承认了,是你干的。我一定忘掉它。” “你忘掉也罢,记住也罢,随你的便。我是不会在证人席上见到你了。我对你把话说死,我的福尔摩斯,要见到你,也是在另外一个情况很不一样的席位上啦。就算你知道我侄子是怎么死的,又能把我怎么样。我们现在谈的不是他而是你。” “对,对。” “来找我的那个家伙——他的名字我忘了——对我说,你是在东区水手当中染上这病的。” “我只能作这样的解释。” “你以为你的脑子了不起,对不起,福尔摩斯?你以为你很高明,是不是?这一回,你遇到了比你还要高明的人。你回想一下吧,福尔摩斯,你得这个病不会另有起因吗?” “我不能思考了。我的脑子坏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帮助我!” “是的,我要帮助你。我要帮助你弄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以及你是怎样弄到这步田地的。在你死之前,我愿意让你知道。” “给我点什么,减轻我的痛苦吧。” “痛苦吗?是的,苦力们到快断起的时候总是要发出几声嚎叫。我看你大概是抽筋了吧。” “是的,是的,抽筋了。” “嗯,不过你还能听出我在说什么。现在听着!你记不记得,就在你开始出现症状的时候,你遇到过什么不平常的事情没有?”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 “再想想。” “我病得太厉害,想不起来啦。” “哦,那么我来帮助你。收到过什么邮件没有?” “邮件?” “偶然收到一个小盒子?” “我头昏——我要死了!” “听着,福尔摩斯!“发出一阵响声,好象是他在摇晃快要死去的病人。我只能躲在那里一声不响。“你得听我说。你一定得听我说。你记得一个盒子——一个象牙盒子吧?星期三送来的。你把它打开了——还记得不?” “对,对,我把它打开了。里面有个很尖的弹簧。是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你上了当。你这个傻瓜,自作自受。谁叫你来惹我呢?如果你不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伤害你。” “我记得,“福尔摩斯气喘喘地说,“那个弹簧!它刺出血来啦。这个盒子——就是桌子上这个。” “就是这个,不错!放进口袋带走了事。你最后的一点证据也没有了。现在你明白真相了,福尔摩斯。你知道了,是我把你害死的,你可以死了。你对维克托·萨维奇的命运了如指掌,所以我让你来分享分享。你已接近死亡,福尔摩斯。我要坐在这里,眼看着你死去。” 福尔摩斯细微的声音小得简直听不见了。 “说什么?“司密斯问,“把煤气灯扭大些?啊,夜色降临了,是吧?好。我来扭。我可以看你看得更清楚些。“他走过房间,突然灯火通明。“还有什么事要我替你效劳的吗,朋友?” “火柴,香烟。” 我一阵惊喜,差一点叫了起来。他说话恢复了他那自然的声音——或许有点虚弱,但正是我熟悉的声音。长时间的停顿。我感到柯弗顿·司密斯是一声不响、惊讶万分地站在那里瞅着他的同伴。 “这是什么意思?“我终于听见他开口了,声音焦躁而紧张。 “扮演角色的最成功的方法就是自己充当这个角色。“福尔摩斯说道,“我对你说了,三天来,我没吃没喝,多亏你的好意,给我倒了一杯水。但是,我觉得最叫人难受的还是烟草。啊,这儿有香烟。“我听见划火柴的声音。“这就好多了。喂!喂!我是听到一位朋友的脚步声了吗?” 外面响起脚步声。门打开,莫顿警长出现了。 “一切顺当,这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福尔摩斯说。 警官发出通常的警告。 “我以你谋害维克托·萨维奇的罪名逮捕你,“他最后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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