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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贱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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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西人问余曰：“我西人种族有贵种、贱种之分，君能辨别之否？” 余对曰：“不能。” 西人曰：“凡我西人到中国，虽寄居日久，质体不变，其状貌一如故我，此贵种也。若一到中国，寄居未久，忽尔质体一变，硕大蕃滋，此贱种也。” 余询其故，西人答曰：“在中国，凡百食品，其价值皆较我西洋各国低贱数倍。凡我贱种之人，以其价廉而得之易，故肉食者流，可以放量咀嚼。因此到中国未久，质体大变，肉累累坟起，大腹庞然，非复从前旧观矣。” 余谓袁世凯甲午以前，本乡曲一穷措无赖也。未几暴富贵，身至北洋大臣，于是营造洋楼，广置姬妾。及解职乡居，又复构甲第，置园囿，穷奢极欲，擅人生之乐事，与西人之贱种一至中国辄放量咀嚼者无少异。庄子曰：“其嗜欲深者，其天机必浅。” 孟子曰：“养其大体为大人，养其小体为小人。” 人谓袁世凯为豪杰，吾以是知袁世凯为贱种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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